在師尊的要求下,他多是獨自練功,與父母相處的機會少得可憐,等功法初成可以回家與父母親近時,他常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人,看著父母與弟弟才是一家三口,才是其樂融融,才是盡享天倫……而父母面對自己時,更因為愧疚而小心翼翼多方縱容,其實沈殊平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父母這般態度,反而令他不甚自在。
所以對沈殊平來說,能跟情投意合默契十足的妻子待在一起,在哪裡過年全都無所謂。
先替邱熔擦乾身體,又親自給她穿上睡衣,最後才在邱熔的髮梢上塗些髮油,又揉了揉,覺得髮梢不再纏在一起,沈殊平運起內功,沒一會兒就把妻子的頭髮烘了個半乾。
丈夫伺候得十分周到,等他也把自己收拾妥當躺下身後,邱熔問道:“新年咱們在哪過?”
沈殊平道:“當然留在廣寧了。”
“真不回去?”邱熔當然樂意在孃家過節,可丈夫跟公婆以及小叔子的感情都比較微妙……
沈殊平微笑道:“我已寫了信去。爹孃會體諒的。”看邱熔似是還要說些什麼,他又補充道,“難道還讓你去侍奉我那懷孕的親孃?”
要是別人說這話,邱熔一定以為是諷刺,只有巧克力……她深深地明白,巧克力想表達的還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於是她揉了揉她丈夫的臉,再順勢摟住丈夫,額頭不時在他下巴、胸前蹭上一蹭,然後什麼都沒說。
沈殊平身子也往邱熔這邊貼了貼,又道:“你也覺得不好開口吧。若非師父支援,我父母不會有今天這般風光。”妻子的動作讓他覺得安心又貼心,沈殊平決定多說一點心裡話,“師父教我武功,我很感激,但是師父這個人我實在是親近不起來,他對我這個唯一的弟子,態度跟對待他人也無甚差別。”
巧克力是個不會輕易抱怨,更不會背後說人是非的厚道人。
邱熔相信,實際情況比巧克力所說的要嚴重得多——巧克力的師父可能談不上虐待,但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