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進自家院門,觀海像股青煙一般,飄到邱熔身邊低聲道:“夫人在堂上等了有一會兒了。”這個夫人當然說的是邱熔的親媽路夫人。
小兩口一聽,就知道這是興師問罪來了,便趕忙快步進門,一個遞茶一個捏背,配合默契地老實交代了滿月酒席以及事後“提審”的整個過程。
路夫人聽完,略一沉吟,之後說道:“早就勸過你爹和孟翡,當初不該手下留情,現今皇后還有餘力總會作祟。”
邱熔笑道:“娘,這事兒咱們兩家直接下手可不合適。”
路夫人也笑了笑,“太子不是還沒回西京嗎?皇帝不是極疼愛太子嗎?夏公子你怎麼肯讓他總是閒著?”
韋家的媳婦讓韋家人自己收拾去。
這個主意深合沈殊平之意。
所謂忠犬,人生的第一目標不是虎軀一震,霸氣一漏,就能把世界踩在腳下,而是看家……並守護妻兒。
為了這個目的他當然可以英勇無畏正面迎敵,但考慮到愛妻有孕,他覺得如果非要親自出手,還是在邱熔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裡把敵人咬死,之後自己洗白白再跑回妻子身邊亮肚皮搖尾巴,求~愛~撫求投餵……的好。
可惜邱熔不知道丈夫此時的心理活動這般可愛,不然巧克力的小願望立時就能實現。
說了會兒話,沈殊平自覺主動地跑去下廚,邱熔膩乎著親孃,小眼神卻時不時地往窗外瞄。
路夫人大笑,拍著閨女的小手道:“想陪人家就去吧。女婿也是響噹噹的世家子,心甘情願地為你下廚了,你多體貼他也是應該。”
果然是丈母孃疼女婿,若是美人爹在這兒,肯定是理所應當地享受和女兒的溫情相處,至於女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邱熔得令,弄了個利落的髮髻就美滋滋地跑去小廚房給丈夫幫忙去了。
小廚房裡——因為自家門主和夫人常在這裡面“聯絡感情”,所以這兒雖然名為“小廚房”但無論面積還是裝修,以及廚具的齊備程度都不亞於西京的御膳房……
邱熔進門的時候,沈殊平正在切菜,看見愛妻到來,不驚喜絕對是假的,等大丫頭聽濤給邱熔圍上圍裙,綁好衣袖,沈殊平面帶微笑,給妻子安排了幾樣輕省活計。
就這樣吃得好睡得好,邱熔精神奕奕地迎來了新的一天。
今兒該和夏頤商量商量對付皇后之事,若能大幅砍削皇后的靠山,南星教老教主的實力,夏頤又能收攏些人生,順便佔著“先發制人”的優勢,再把廠花韋和暉趕走就更妙了。
與邱熔相反,夏頤精神又萎靡了,同時房裡還坐著個白瑛。
邱熔忙問,“怎麼說?”
白瑛吹乾了手中的方子,不緊不慢道:“王蠱不合。”
夏頤抱著軟枕,聲音有氣無力,“熔熔你在,小乖乖和小湯圓當然不敢不老實……”
小乖乖礙於主人的命令,不好吃掉小湯圓,只靠痛咬和胖揍,距離徹底收服小湯圓還有挺長的一段路要走——就像高手自有傲氣,王蠱雖然智商不高可也有脾氣。
邱熔哭笑不得,抬手撫住了夏頤的額頭——壓制王蠱,她摸哪兒都一樣,可若是想透過心理暗示來安撫情緒,額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察覺夏頤的確平復不少,便給了巧克力一個眼神。
沈殊平會意,婚後他的言語能力得到了極大鍛鍊,如今敘述起經過可謂言簡意賅,卻不會略過任何細節。
白瑛沒犯病的時候,是個十分靈透的小夥子,他從沈殊平話裡話外聽出沈家和邱家打算“搞死”吳皇后的意思,猛地站起身來,睜大眼睛道:“真的!”
邱熔笑道:“還得看小夏的意思。”
吳皇后不算什麼,吳皇后的外公才是橫在夏頤登位之前的一道山嶽般的阻礙。
夏頤這些天不顧孱弱的身體,也要小乖乖在短時間內製服小湯圓,他圖的不就是儘快提升實力,好有與老教主一戰的底氣嘛。
白瑛的目光“唰”地落在了夏頤身上,那火熱與迫切勁兒如果實質化非得在小夏的身上燒出個坑來。
夏頤虛弱地笑了笑,“你師叔的事兒我有所耳聞,但是想完好無損地把人救回來,”他指了指太陽穴,“得好好謀劃一下,可急不得。咱們可不能主動鬧起來,給皇帝把柄。”
邱熔眉毛一挑,馬上就猜著了夏頤的心思,“五皇子?”
“他年底總是要回西京的,我得讓他捎帶點好東西回去。”
此言一出,大家全好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