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將軍?”重新站直了身子,聲音也恢復了平日裡的清冷。
“公子晏。”庾邵淡淡回道,接著直接轉過頭對著身後那人道,“我不是故意跟著的,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你出來,就…我還有堵住耳朵,什麼都沒有聽到!…”
“……”容蕪看著他面上帶著討好地在小心翼翼解釋,手上還不耽誤強硬地繼續擋住姬晏,嘴角抽了抽。
姬晏也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看著容蕪冷冷道:“就是他?”
容蕪默默點了點頭。
“…不知錦城將軍在短短几月裡做了什麼,真叫人佩服。”究竟是因為什麼,可以比過他幾年來的步步斟酌,處處掂量。
庾邵看了容蕪一眼,勾唇淡笑道:“其實也沒做什麼,多虧了緣分吧!”
姬晏眼眸一暗,忽然道:“聽說太子晉歸程已近,禮部籌辦送行正忙的緊,不知將軍對此又有何打算?”
……他要走了?
容蕪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由緊張地抬頭看向庾邵。
庾邵在背後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面色不改道:“太子歸程又與我有何干系?若非要說打算,自然是先提親,再娶親,一切規矩晉國與大周並無不同。”無視姬晏不好看的臉色,他繼續道,“再之後的打算,就要聽阿蕪的了,畢竟娶妻隨妻,她要去哪裡我除了跟著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胡鬧!”姬晏終是忍耐不住,拂袖而去,眼中的怒氣一點也不加以掩飾地第一次明顯暴露在外面。
庾邵隨後也拉著容蕪走出了長廊,容蕪剛想再問什麼,被庾邵輕“噓”了聲制止了小聲道:“有人盯著,明日我去尋你細說。”
容蕪頓了頓,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點了點頭,垂眸道:“那我先走了。”
剛轉身,就聽到身後一聲輕喚,低轉溫柔地似乎包容了滿腔繾綣。
“嗯?”
“你剛剛說的話…我很歡喜。”那人摸摸後腦勺,模樣竟有些羞赧,低著頭偷笑。
“…哪句話?”容蕪疑惑,忽然又瞪道,“你不是還說沒有偷聽嗎?!”
“……”
容蕪鼓起臉,又好氣又好笑,礙於好像有人盯著,只得先記下來,明日再好好算一算,扭頭準備繼續走,就又聽到身後低低的聲音。
“我剛剛說的,也都是認真的。”
“……”容蕪停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但嘴角卻忍不住彎了幾彎,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挺直腰背窈窈而去。
……
等容蕪的身影不見了,庾邵這才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他隨意向後方某個拐角處掃了一眼,接著裝作也出府的模樣大步走出了長廊,拐了個彎不見了。
過了片刻,才見方才那個拐角處緩緩走出兩位女子,一人華服秀麗,金釵點綴,正是澍玉公主。今日她特地求了父皇,作為皇室代表前來參加靖寧侯府的順位宴,原本這個身份是她兄長太子的。
而她身後唯唯諾諾站著的,卻是與容蕪女學同窗就讀的景義侯府雲菀。此時她因嫉妒而有些面目扭曲,湊近了司馬妗道:“公主殿下都看到了吧?並非雲菀信口雌黃,那容蕪當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在女學時我就親眼見過她偷跑到後門去見男子,而那人正是那位晉國將軍。現在可好,竟然連公子晏都敢勾…”
“住口!公子晏何等身份,也是你能隨意胡說的?”司馬妗鳳眸顯出一絲恨色,不耐道。
“是是…雲菀失言了,還望公主殿下勿怪,雲菀都是一片好意,看不慣那容蕪得意忘形!”
“你既然看不慣容蕪,不如替我做一件事,事成後自有你的好處。”
雲菀眼睛一亮,心道不僅去了澍玉公主得眼,還能借機給容蕪些教訓,簡直一箭雙鵰,立馬快聲道:“但憑公主吩咐!”
“如此……”
……
待司馬妗交代完畢,雲菀興致沖沖地點頭應下,兩人離開後,長廊的盡頭這才又走出了一人,冷漠地看著現在空無一人的那處。
“將軍。”
“去給我好好調查一番那個雲菀,挖的越細越好。”
屬下聽的一激靈,低頭利索道:“是!”心裡卻著實為那人擦了一把汗,能令自家將軍這樣吩咐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上一個是那個叫蒙拓的,他已經能感覺的那人要倒黴了,如今將軍提到這個姑娘時的口氣比之前更加陰森可怕…
看樣子,這個雲菀姑娘也是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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