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待事成了,難道還留著他?”
夏蝶點了點頭,又問:“若是魚吉爾不用那藥,咱不是白忙活了?”
佟貴妃緩緩將套手指上護甲取下來,說:“她一心想著攀龍附鳳,上次已經弄巧成拙了,如今鬧了個沸沸揚揚,若是哪一日被皇上知道,就什麼路都沒了,她便只得冒險試一試。”佟貴妃輕哼一聲,“今兒又告訴她靜言是因為用了藥才受了聖寵,我不信她不去試試。”
夏蝶問:“主子,那靜言……”佟貴妃見她吞吞吐吐,便說:“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我主僕這些年,還有什麼瞞我不成?”夏蝶道:“奴才不敢瞞主子,只是奴才想不明白,這,這樣的藥主子哪得來的?”夏蝶畢竟是個未出格的宮女,提起紅丸,便微微臉紅。
佟貴妃倒是掩嘴笑了起來:“哪裡有什麼紅丸?那不過是養神的藥罷了。”
夏蝶驚詫:“原來不是?那給魚吉爾這藥有什麼用?”佟貴妃卻嗔道:“糊塗!難道真要給萬歲爺下藥不成?咱不過是想牽制住這個魚吉爾,手裡有了她的把柄,到時候行事才方便。”
夏蝶恍悟,點了點頭,又道:“既然沒有藥,那靜言……”
佟貴妃漸漸收了笑臉,道:“靜言,是我送去的。”
夏蝶不平道:“別人都去爭寵,偏偏主子您,把別人往皇上懷裡送。”
佟貴妃卻將那掐絲的金護甲輕輕擺在炕桌上,道:“皇上寵誰能寵上一世?唯有要個子嗣才是根本。但願這靜言能生個阿哥吧。”
☆、八十三、魚吉爾上鉤
清雁有孕;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十分歡喜,晉了貴人位。皇帝似乎也十分看中;賞賜珍玩無數,仍居儲秀宮。
初夏時節;清晨是一日中最涼爽的時候,寧壽宮的院子裡;草木仍罩著一層露氣。皇太后靠在軟榻上;接過靜言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說:“這些日子可是累壞了你,看看整個人瘦了一圈。”靜言恭謹的低了身子;道:“能伺候太后是靜言的福分。”皇太后笑道:“你這孩子就是懂事。”
正說著話;小宮女進來通傳:“太后,儲秀宮的清雁貴人來請安。”
皇太后笑著坐起身來,說:“不是說有孕了?這麼早還來折騰什麼?快叫進來。”
清雁穿著一身香色繡蓮的長褂,因有孕,腳下也未踩花盆底,只穿了一雙湖色段的繡花鞋,髮髻上寥寥插著兩根鑲碧的珠簪。靜言本是官女子,位份低,見清雁走了進來便起身施了禮。清雁則上前給皇太后施禮,太后卻道:“你如今有這身子,不需些虛禮。”又賞了座,說:“靜言你也坐下,不要拘禮。”二人謝了座,方坐了下來。
清雁坐下,說:“我本早該來給皇太后請安,可身子卻實在拿不成一個,彷彿要散了一樣,今兒才好些,便想著來給太后請安。”
皇太后道:“我知道你身子不爽快,若是覺得不好便叫太醫去瞧瞧,馬虎不得。”清雁點頭道:“謝太后關懷,清雁今日覺得好多了,前些日子替您抄的佛經已經得了,今兒特意給您送過來。”
皇太后,叫人接了佛經,笑道:“要說宮裡面,我最得意的便是你們兩個,一個是溫文爾雅,一個是穩穩當當,難怪你們兩個是皇上心愛的人兒。”
靜言只垂首坐著,清雁卻羞紅了臉。
皇太后又說:“你如今有了身子,就不要總走了,免得動了胎氣,我就時常叫靜言來說說話,心裡也十分的敞亮。”
二人又陪著皇太后說了會話,因靜言要在御前侍奉,皇太后不便多留,便起身告退,清雁也跟著辭了出來。
兩人一併出了寧壽宮,靜言便錯後半步,雖在清雁身後。待出了寧壽門,清雁駐了步子,笑對靜言道:“妹妹要回乾清宮?”靜言垂首道:“是。”清雁道:“那正好順路,一起走吧。”靜言淺笑應了一聲。清雁也未上肩輿,兩人一同回去。靜言卻跟在清雁身後不言不語,
待出了錫慶門,清雁輕咳一聲,道:“妹妹能得萬歲爺賞慕,定是個出眾的人兒。”靜言卻只一笑,道:“姐姐才是萬歲爺愛重的,靜言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清雁卻道:“後宮眾人,萬歲爺各各愛重的。”靜言抬頭看了一眼清雁,見她眉目間頗有些欣喜之意,便道:“姐姐說的極是。”清雁道:“聽說萬歲爺要去南苑行圍,這次我是去不得了,料想妹妹定會一起去吧?”
靜言卻停了步子,道:“靜言到了,還要回去應值,不能陪姐姐了。”清雁這才看到,已經到了景雲門,便道:“那我便先回了。”說完便上了肩輿,小太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