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很自然的一笑,道:“惠嬪主子乃是一宮主位,要打理的事自然多,我這樣的閒人,等一會又何妨。”墨婉頓了頓又說:“既然惠嬪主子有這麼多事要分神,墨婉也不好再叨擾,只是惠嬪主子也要小心身子,莫要太勞神了。”
惠嬪撩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婉,微微點了頭:“即使如此,你也回了吧。”
墨婉施了禮,帶著瑾玉款步出了正殿。
墨婉前腳出了正殿,秀芹後腳便對惠嬪道:“主子這就放了她們回去?”
惠嬪透過散花的窗紗看著墨婉二人入了西側殿,道:“御前那麼多侍女,怪不得偏偏她得了聖恩,果真不是個好拾掇的。在毒日天兒裡站了半晌,連點怨氣都不讓人見著,還非要我把什麼都擺在桌面兒上不成?”
秀芹不解,問:“這奴才倒不明白了。”
惠嬪一笑:“今兒不過時給她個下馬威,她若老實便罷了,倘若日後不老實,她在我的屋簷下面,想治她還不輕巧?更何況瞧著這會子皇上對她聖眷正濃呢,咱們走著瞧吧。”
墨婉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雖然仍然在敵軍的管轄範圍內,不過這裡明顯安全很多。
接過梨香遞過的香茶,墨婉大喝了三口——補充一上午流失的水分。
轉頭看看瑾玉,好傢伙,小臉兒都白了。
墨婉道:“梨香,給瑾玉倒茶去。”
瑾玉忙擺手:“奴才自己來。”
墨婉嘟著嘴:“說來這次也是我連累你受苦了。”
瑾玉未料及墨婉會這樣說,只是一愣:“答應怎麼這樣說,當奴才的在日頭底下站一會兒又算的了什麼,倒是小主,這整整一晌午……”
還未等瑾玉話說,墨婉便打斷道:“瞧瞧,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我說了多少遍,在這屋簷子底下誰也不許自稱奴才。”
瑾玉聽著低了頭:“是,記下了。”
做了一上午的日光浴,墨婉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休息一會了。
而小康同學還不能休息。
雖然酷暑難當,不過他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今天他比較忙,因為他要客串一下,當一下監考老師。
被考的是誰呢?答:漢科道官。
聽清楚了,是漢科道官,而不是全體的科道官。
為什麼呢?
答案很簡單。
因為小康同學是滿族嘛。
他太爺爺和他爺爺帶著八旗鐵騎入主中原,反客為主。就好像小康的太爺爺是一個長工,原本住在一個比較偏僻,比較陰冷的豬圈①裡,由於家庭條件有限,吃喝穿住都不富裕,就連娶媳婦,選擇的範圍也比較窄。所謂門當戶對,給兒子娶媳婦,也就只能選旁邊和自己條件差不多的,住在馬棚裡的那戶人家的姑娘(蒙古科爾沁)。這個時候,小康他太爺爺回頭一看,旁邊地主老財家的大宅院,裡面是風景秀美,四季如春,住在裡面的人是吃得飽,穿的暖,就連擇偶範圍也比自己家寬泛得多。雖然自己一把年紀了,但是為了下一代,他咬了咬牙,決定鋌而走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於是小康同學的太爺爺回家召集了小康同學的十六個爺爺(囧,小康的爺爺好多呦……,看來小康同學兒子多還是可以找到理論依據的——遺傳基因?)一商量,爺爺們各自抄起斧頭,大刀,跑到地主家,一鼓作氣把地主給滅了,然後自己就成了大宅院的主人,順利的接管了宅院裡的一切事物。
雖然自己成了主人,可問題來了,雖然宅院的主人被自己滅了,但還宅院裡還有很多工作人員呢,也不能全滅了啊,要是全滅了誰給自己幹活啊?
所以,雖然滅了主人,但是原有的工作人員被小康的爺爺全盤接收。然後從豬圈帶出來的人也安排進宅院,和原來的老員工共事。於是乎,矛盾產生了。有一部分老員工因為還懷念自己原來的領導辭職不幹了,還有一部分就比較可惡,不僅懷念老領導,還對新領導抱有極大的滿,時不時搞點小破壞啥的。這也可以理解,你想想,原來住在這個大宅院的地主,在這裡住的年頭不短(276年),老婆沒少娶,孩子沒少生,一代一代傳下去,你知道誰是老地主他六姨夫的二孫子他三姐家的九外甥啊?血濃於水嘛,你把人家親戚給滅了,還不行人家報復一下?
這個問題一直沒能解決,一代一代往下傳,就傳到小康同學這裡了。
這個就是滿漢矛盾問題。
回到問題的原點:為什麼要考漢科道官,而不考滿科道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