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死也不會成為你們的俘虜,你們休想用我威脅小姐,死也不會,啊,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玉兒猛的伸手掙扎,沐小狸伸手握住,未曾痊癒的掌心觸及玉兒裂痕粗獷的傷痕,一把扯開她的衣襟,視線一定,這傷痕……
沐小狸驀然如雲霧加身,清冽、孤絕、淡漠、陰寒和凌厲,瞬間,整個將軍府都被一層血腥和陰暗籠罩,沉寂無聲,連呼吸都能聽出。
“百里瑩玉她們在哪?”沐小狸抬頭,周身殺氣縈繞,眸光晦暗森森。
“她們怎麼了?”
“只需要回答在哪!”沐小狸陡然提高音量,怒不可和。
“她們在當晚身受重傷,在宣王府接受治療。”雲逸風其實並不想實話實說。
“很好!幫我照顧好她?”沐小狸甩下一句話,起身就走。
“你要去哪?”雲逸風急忙追上。
“該去的地方!”
天佑大道人行稀少,偶有路人,腳步匆匆,東張西望。
隨手可見巡城的侍衛。
一騎白馬風馳電掣,一抹白影匆忙跟隨其後。
“停下……”
“叮!”
侍衛執槍凶神惡煞的呵斥沐小狸勒韁下馬,每出口兩個字,一枚獨屬聖醫園的印章閃電而至,連帶鞋底,釘入泥石板三寸。
聖醫園的印章,連王爺都禮讓三分,更何況他們,紛紛住口讓行。
宣王府前百名御林軍圍守,沐小狸一躍下馬。
“金凰郡主?”一名男子躬身請好,“聖上有令,任何人不得……”
“滾!”沐小狸一劍劈開一條一人寬的道,執劍向前。
金凰郡主是誰,京都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丞相府都敢支身羞辱的人物,豈能奢望把他們這些小羅羅放在眼裡。但是皇命難違,這不能擋,拼了命也得擋啊!
百名御林軍齊齊拔劍,聲音整齊劃一,鏗鏘泛青,但他們的表情皆是一臉為難。
她以一己之力智挑三國,英雄不分男女,巾幗不用讓鬚眉,他們對她,是心存敬仰的。
“都給爺讓開,皇上怪罪下來,由本谷主一律承擔!”雲逸風后一步翩然落在沐小狸身邊,眸光森森。
御林軍面面相覷,讓,不行,不讓,若是傷到金凰郡主,估計也吃不到好果子。
“讓開,今日,擋我者,死!”沐小狸飛身而起,腳踩泛著銀光的頭盔,一腳踹向宣王府大門。
“砰!”
硃紅大門應聲炸開,門後四名家丁人仰馬翻。
沐小狸身影未停,雲逸風斷路在後,待御林軍拔劍欲追,空中突然閃現一個人影,目光灼灼的盯著沐小狸氣勢洶洶的背影,唇邊完美的弧線突揚,一抹輕蔑躍於臉上。
金凰郡主,不過如此而已!
“再放一人進去,滿門抄斬!”
這算個什麼意思?
侍衛面面相覷,人影冷冷一個眼神飄來,立即點頭應是。
人影凌空消失,餘留一味藥香。
府內拐角處,沐小狸略微一頓,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眸子閃過一厲諷笑。
青磚碧瓦,雕樑繡戶,玉石鋪地,宣王府的陳設一如軒轅凌溫文儒雅的氣質,亦如其淡淡疏離,遠近如一,卻又永遠隔紗視人的行事作風。
一閣一回廊,山窮水盡疑無路。
一榭一清湖,柳暗花明又一村。
琵琶聲幽幽轉轉,如泣如訴,穿亭越簷,歌聲輕揚婉轉,宛如鶯鳴。
“紅牙檀板簾外輕響,風過沉香,耳邊幾句呢喃,長曾記當時春宵月降,如今獨賞,耳畔相思心頭忘……”
綠湖岸邊,紅梅樹下,軒轅凌閒靠梅樹,目視遠方,眼神清雅悠哉,百里瑩玉猶抱琵琶半側面,暖暖陽光中歌聲鍍染溫和,美眸顧盼生輝,欲說還休。
神仙眷侶也罷,欲蓋彌彰也好,沐小狸所專注的,只有沉默靜坐一旁目光空洞的百里雨柔。
玉兒受的苦,她要一分一毫,加以十倍的還給她!
氣溫驟然變低,百里雨柔似有所悟,扭頭,木然的表情頓時陰沉可怖,怒視沐小狸,美目凌厲,猶如萬千利刃,刃刃都企圖將她凌遲。
空氣立時稀薄,呼吸緊緻。
沉浸在琴瑟和鳴裡的軒轅凌和百里瑩玉陡然醒悟,順著百里雨柔的視線扭頭。但見沐小狸立身十丈遠處,身上的冰寒並不比百里雨柔少一分,一雙眸子清冷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