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狸又狠狠的瞪回去,梗著脖子的樣子,一看就是強撐。
軒轅澈就這麼看著她,突然伸出手,沐小狸嚇得一抖,卻不是朝著她的脖子,按說軒轅澈也做不出因求愛不成而怒殺女人的人。
他側身半起,右手探過來撫摸她的頭髮,男子清而魅惑的清香傳來,他撥弄她頭髮的手指輕柔而靈巧,微癢而酥麻的感受一波波如過電般傳入全身,舒服得如被層雲包裹,眼皮卻漸漸垂下。
自從在白城相遇,不,應該是自從她說出“從此陌路”的話後,他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好好一個高嶺之花,芝蘭玉樹的孤傲清冷王爺硬是往溫暖柔情路線上越蹦越遠了。
“嘶。”
一根頭髮被扯了下一下,剛要發作,但見她和他的兩股頭髮正在打結。
“沐小狸,我不知道你顧慮什麼,但是,我等你。”
音落,一個百年好合結恰好結成。
沐小狸看著頭側的兩股不分彼此的黑髮辮成的同心結,竟有一種被衝擊的震撼,心底滋味繁複,品不出繁雜情緒。
氣氛沉靜,兩人都不言語,氤氳著難言的心事。
沐小狸想,她應該出手毀掉的,她不出手是因為她打不過軒轅澈。
是的,就因為打不過怕被打,她才一路看著同心結結成,看著它象徵美好的存在在他們之間。
“沐小狸,我不再逼你,一切都等解除蠱毒,我有足夠的耐心,不過,蠱毒之後,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再給你任何藉口!”
軒轅澈將被沐小狸在他離開濰城時偷偷塞回給他的凰佩又塞進她懷裡。感覺著手上久不散去的溫暖,突然想到什麼,竟是一臉笑意,輕咳一聲:“你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嗎?”
沐小狸挑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軒轅澈的目光卻已經盯住她的胸口,道:“我只丈量過你的,手感一樣。”然後抬起手,五指彎曲比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沐小狸真想呸他一臉,反駁道:“什麼一樣,這麼久,長大了些好不好!”
果然,在這個事情上,就跟男人會計較自己的長短,被嫌棄小,那也是傷自尊的,饒是沐小狸也不例外。
軒轅澈一臉詫異:“是嗎,不可能,要不我再試試?”
沐小狸直接“呸”出聲,流氓!
“你早就知道是我,那幹嘛不來找我,故意等我上鉤呢?”沐小狸氣不過。
“莫非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認識?”
沐小狸想了想,也對,轉了個話題:“你怎麼會來這,不會是知道我的行蹤吧!”
軒轅澈趁她沒留意,扯了三分之一的被子蓋住自己,解釋道:“我曾經順手救過南宮旭三次。”
這得多順手啊?
沐小狸陰測測的瞅他,以他的腹黑指數,她嚴重懷疑“順手”一說的真實性。
軒轅澈給了她額頭一個彈指,頗無奈道:“救他,真是順手,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南宮旭!”
“不知道他是南宮旭你也救?”沐小狸又以質疑的眼神直視,他能理陌生人死活?
軒轅澈又伸出手指,卻被她先一步攔住額頭,一臉的再彈我就翻臉啦的抗議。
這樣嬌嗔真實的表情,軒轅澈心頭一暖,視線落在微翹的腫意未消的唇上。
沐小狸退散的紅意又上,見他眼神越來越熱,悄悄的挪挪身子,試圖遠離他的身體。
“月蝕解了?”
“沒有。”
準確的是,只解了一小部分,不必再剋制感情,不會再因情動而受蝕心之苦。
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卻不能情動了。
軒轅澈第一次有腹誹這個操蛋的世界的衝動。
沐小狸只覺得,被子裡的某人,寒氣四散,凍得她一個哆嗦。
黎明將至未至時沐小狸被凍出了至尊閣,臨躍下院牆才想起居然忘記問軒轅澈出現在這的目的,莫非也是璇璣圖?
看了看快亮的天際,沐小狸決定還是先回房。
晨昏裡,沐小狸纖細的身影像陣風。
風悄無聲息的刮進玄字組的特別房,臨門一腳,鼻尖一動,雙眼驟亮,風咻的一下調頭,眨眼了無蹤跡。
香,好香,真特麼醇香的酒味。
較之瓊娘釀更甚一籌。
由於傾城之蠱,沐小狸戒酒多時,酒癮早就憋得呼之欲出,這會哪還受得住。
穿過迴廊,越過屋簷,閃出青松山莊,酒香的來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