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能讓朱炎觸及。
他有些急了。
他本不是想要事情發展成這樣子,是她……她在誘惑他!他模糊地想著,腹中的火苗陡然一股躥上天去,燒得極旺,像是要將自個都燃盡了。朱炎熱得不行,手摟著那纖細至不盈一握的腰肢,身體莫名更燙了。
“你讓朕、朕親一下……”
沈夙媛見他這般似魔怔般的模樣,眉目低垂著,手抵在胸口,令他探頭的姿勢始終無法真正接近他,而她,則居高臨下俯瞰著他的痴迷,直到她伸出手,輕輕碰到朱炎的嘴邊,男人下意識地去觸,忽地半眯的眼睜了開來,像是乍然從夢中清醒。
她的目光那樣清亮透澈,像是早已洞悉他內心所有的想法。
看著他一直不願承認卻又內心渴望得到的人,朱炎終於是敗了,側臉沿著她滑嫩的手背慢慢地往上,輕聲嘆道:“就當朕是做了一場夢罷,你…你別拒絕朕。”他這樣跑過來,又擺出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來,卻無法予她最好的承諾,他想說喜歡她,可她那些話就跟針似得一根根刺進去,叫他疼得拔不掉,亦捨不得拔掉。
她說得那麼對,朱炎終於明白……自己是懦弱的,寧願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醒來就能重歸原位。也不想讓這荒誕怪異的場景,繼續延續下去。朱炎想著,心裡酸酸的沉甸下去,雙臂環過她的腰,緊緊攬住。臉貼著那平坦的小腹,一時沉默。
沈夙媛也沒說話,她任由朱炎這樣姿態親暱的抱著,眸光遊離不知何處。
今夜一過,或許有些事會變,或許一切依舊照常。
然而此刻,至少是不同的。
他就像迷失的孩提,眼神惘然痛楚,她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卻不能去阻攔事件的發生。沈夙媛低下頭,心裡莫名有了一絲奇怪的滋味,她細巧的秀眉輕輕一皺,手放在了朱炎的肩上,作勢推了推,“皇上……皇上……”
朱炎身子一僵,頭卻仍舊埋在她的小腹裡不起來,手臂異常堅固地箍住她的腰。
他沒吱聲,沈夙媛只好再提醒他:“皇上,就要宵禁了。”
悶悶的聲音傳過來:“皇宮是朕的,這規矩朕想改就改,無需遵守。”
她眉目裡笑意浸染:“是、是,皇宮是您的,您是不用遵守,可這皇宮還不是夙媛的,等會皇祖母急了,派人來了可不好了。”
朱炎手握了握,聲音一沉:“正好,讓他們都看見罷!省得那麼多風言風語!”就似賭氣的孩子似的,惹得沈夙媛噗嗤笑出聲來,她的小肚子顫了顫,不斷地觸碰他的臉,朱炎的腦袋蹭動了幾下,尋了個更滿意的地方,聲音略帶不滿,“你莫動,就這樣,讓朕抱一會兒。”
沈夙媛忍著笑,低頭輕輕地道:“皇上你這樣好不賴皮。”
朱炎的嘴撇了下,發出一聲冷笑,彆扭地將她的腰用力一攬,讓她的身子和他貼得更近,語氣恨恨的,又充斥著莫名的傷感:“朕吃虧那麼多年,總算還學著一些,哼——早該這樣做才是!”
……她有點無奈。
一時也就沒話講了,心裡悠長地嘆著,卻異常輕鬆,沈夙媛不吭聲,朱炎有些不樂意,他的臉往裡埋,她不由自主地縮腹,低低地笑,“皇上,你怎麼同孩子似的……別、別動了……”越這樣說,他越鬧,越不停用下顎去摩擦她的肚子。
忽然間,他停了動作,自語了句:“要是裡頭有朕的孩子就好了。”
話語那樣輕,像微風拂過耳畔,稍縱即逝。
沈夙媛的笑聲戛然而止。
……
朱炎最後還是鬆開了她,沈夙媛整了整裙襬上的褶皺,定睛看向正坐在座椅上,一副側著臉,耳根紅彤彤的年輕皇帝,他大概是察覺到她在看他,咳嗽一聲,眼睛卻一副不敢往她臉上瞄的樣子,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
“朕、朕就先回宮了,今日之事……”
“夙媛不會說出去的。”
朱炎一聽,頓時把眼一瞪,好好的氣氛又被她給破壞了,他心裡莫名憤怒,然而看她笑盈盈,明眸如珠的模樣,憤怒便不自禁地逐漸轉換為一絲的柔情,可語氣裡到底還是帶了幾分慍意:“朕倒希望你到處去說!朕就知道你是不會說的,因此想要你記住今日,若往後裡……往後朕做了什麼,只要你提起今日來,朕、朕——”他平素裡非正事不多言,亦非易怒暴躁之人,然一對上她總會舉足無措,早在肚子裡轉了千八百回的話到了嘴邊卻總會遲疑猶豫,說不出口。
她幾步上前,用手點在他半張的唇上,挑唇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