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瘋還是假瘋尚未清楚;嬤嬤,你去了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謹慎;若那婉妃有過激行為,嬤嬤千萬不可逞強,立即就退出來,知道嗎?”
“老奴明白,可是娘娘,照寶丫頭所言,那一場大火裡婉妃容貌盡毀,如今還瘋瘋癲癲,這人……難道還能正常活下來?”
畢竟那場大火可是發生在十多年前,婉妃十六入宮,而張氏次年十六入宮,這樣說婉妃還比張氏大一年,如今張氏三十有八,婉妃年近四十,一個大火後殘疾的中年老婦,是什麼力量支撐她一直苟活至今?林嬤嬤心頭不斷猜測,越來越覺得此事撲朔迷離,並且這許多年前的事卻突然出現在十幾年後,此人應該知道娘娘的名號,不然她不會派喜兒過來,還有這玉鐲……雖說擦拭的細滑紅潤,但以她對珠玉寶器多年看下來的豐富經驗,她覺得這玉鐲的歷史已是有些年頭,是贓物……還是有人要拿這玉鐲來表達一件被掩藏的事情?
無論是哪一種,事情都絕不簡單。
對於林嬤嬤的懷疑,其實沈夙媛想過,然而無論這婉妃現今是否還活著,這件事上面,她總覺得和婉妃是脫不了干係的。
沉吟半晌,沈夙媛道:“不管婉妃如今是否健在,此事都透著一股蹊蹺,咱們既然都接下這玉鐲,肯定得繼續查下去。而且……那人應對我有所耳聞,故此想要託給我來處理,目前的線索都已經給出來了,玉鐲,喜兒,冷宮,婉妃,這些事……俱都牽連著一位重要的人,那就是張太后。因此,不論這事到底有多麻煩,會牽扯出多少被掩埋的陳年往事,我們也必須追查下去,將真相公佈於眾。”
林嬤嬤贊同她的觀點,她臉上凝重,語氣堅定:“放心吧娘娘,嬤嬤不會辜負娘娘厚望,必然會查清楚。”
“我相信嬤嬤,所以冷宮的事,就由嬤嬤你來處理。而寶芯,喜兒則交由你來負責查。”沈夙媛吩咐道,林嬤嬤和寶芯俱都應承下來,而玉瑩還是照常維持日常生活,若是全部出動的話,敬央宮內的事就無法顧全,所以總要留一個主管事的下來。
之前林嬤嬤跟著沈夙媛前往泰州,敬央宮內大小事務主要都由玉瑩負責,而皇上特賜的一名尚侍女官來共同協理。數日下來,玉瑩已經越發上手,她人謹慎又冷靜,考慮相當周密詳細,因此極少出錯,就算出錯也會及時更改,讓損失儘量規範在可接受範圍內。
林嬤嬤如今年紀越發上漲,從泰州這一趟就能隱約瞧得出,再過幾年老人家的身骨怕是擔不起管事的職責,眾多繁瑣事件層層疊加,會壓垮林嬤嬤的身子。因此林嬤嬤確實有意想找個接班的,就是玉瑩現在這年歲尚小,再磨練幾年林嬤嬤會更放心點,而現在則讓她先從熟悉業務操作開始,把手頭上能夠轉移的先一點點轉移過去,時日一長,真正交班的時候,玉瑩也不再是生手,自然力排眾議,接下林嬤嬤的重責。
喜兒的突發情況讓沈夙媛又多了一件需要操心的事,不過她的心態倒是保持得十分平和,她將命令傳達下去後就不再提及此事,一直到傍晚時候,朱炎從泰州回到宮裡,他沒有立即過來找她,而是先沐浴一番,隨後選挑了件淺色的常服,鏡子裡反覆地照了照,覺得非常滿意後才帶著喻德海來到敬央宮。
朱炎過來的時候沈夙媛正在用膳,他沒讓人通稟,而是直接入內,裡頭用膳的人剛一抬頭,就見到他帶著眾多隨行大搖大擺地過來,筷子停在半空,眸光和朱炎笑意滿盛的眼對上,她的嘴角也不由地揚起一分。
俊朗的俏兒郎來到身旁,自動有人將座位搬過來,朱炎順勢入座,和她並排靠在一起,手自然地從她的後腰處伸過去,輕易一收就攬住了她的腰肢。
沈夙媛抬眸斜睨過去,嬌嗔一聲:“正吃著東西呢。”
“朕回來到現在都還沒用膳呢。”朱炎說。
她一個白眼丟給他,道:“那皇上怎麼就這麼過來了?您身上的傷才剛結疤沒幾日,您就這麼不顧著身子了。”
“哪兒敢不顧及,這不,朕上愛妃這來蹭飯。”他說著,頭湊近她,笑意滿含地說道:“愛妃來給朕夾菜。”
“皇上別鬧…!”她皺著眉,用手推了推他,無奈朱炎愣是當別人都跟透明人似的,只管和她秀恩愛,沈夙媛實在是敗給他這小別勝新婚的熱籠勁,無奈地撇嘴搖頭,隨後朝旁邊人吩咐道:“寶芯,再準備一副碗筷過來。”
寶芯得令,小跑著躥出去,她這行為在外人瞧來那是十分不守規矩的,但是這你儂我儂的正在興頭上的人根本不管,她當然也隨波逐流咯!
寶芯取來新的碗筷,擺到朱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