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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神色,猛然間又似驚醒過來,忙向兩位大人物行禮,小心地說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

“起吧,看來是有人將葛太醫請過來了?那麼郡主的病情如今怎樣?”

“郡主是得了溼熱病,不過……”

“溼熱?”張太后皺眉。

葛太醫繼續道:“不過郡主的症狀要嚴重些……”

“怎麼個嚴重法?”張太后怎麼會相信,就沈夙媛這體格,宮裡上下誰都能生病,她則絕不會!對葛太醫的話張太后完全持懷疑態度,故此再問時語氣都加重了幾分,“葛太醫可是老太醫了,有些話可不能隨便瞎說!”

“葛太醫在太醫院行醫二十載,曾也替哀家治過病,難道兒媳是懷疑太醫院裡頭的人辦事無能?”

“兒媳……兒媳未曾如此想過,只是沈侄女兒這病生得蹊蹺……”

“怎麼就蹊蹺了!”太皇太后冷哼一聲,“還道你是改過了,原來還是在疑心外孫女裝病?”

張菱宛心頭一凜,她見太皇太后說得直白,真當想冷笑三聲,她可不是傻子,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會犯了病?還一下病的如此嚴重……可她能說麼,不說沈夙媛是否真的得病,就算是假的,這一干人等作證下來,她就是有理也成無理了!張菱宛左思右想,立馬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輕聲道:“……這,兒媳也是關心侄女兒的病況啊……”

“你今日是非要分個真假咯?成,那就進去便是,揪著葛太醫作甚,沒得辱沒人的名聲!”

葛太醫頭嗡聲一響,想他行醫數十載,今兒終歸還是給交待了……

然他一側眸,瞧見太皇太后端重威嚴的面龐,心陡然震動起來,旋即一聲感嘆,罷了,兩座大佛壓下來,他區區一名太醫,如何違抗?況且綁上這倆尊大人物,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葛太醫匆匆告別,張太后和太皇太后一道進屋,一眼瞧見沈夙媛躺在床榻上,一副無力起身的模樣,眼神混混沌沌,哪還是前一刻澄澈犀利的目光?她似是察覺兩人進屋,手撐起上半身來,行動勉強艱難:“皇祖母,舅母……快……扶我起身……”

林媽媽眼中滿是不忍,剛上前一步,太皇太后揮手道:“不用起來了,都病成這德行,怎麼還硬撐呢?快些躺下休歇才是……”說著,幾步來到床頭坐下,滿含憐惜地望著她,“你這孩子……不病則矣,這一病就同中了邪似的,怎生得如此厲害……”

“孫女也覺著怪哉,就是突兒個就犯起噁心暈眩來……”正說著眉頭就皺緊了,嘴嚅動了幾下,頭往外聳動,竟似要乾嘔。

太皇太后站起身來,忙扶住她的肩膀,撫著她的背,眼中心疼之意充盈:“別多說了,還是多休養一陣,明日面聖無需去了,剩下的事,皇祖母會替你都處理妥當的。”

這麼明顯的袒護偏愛簡直要戳瞎張太后的眼,她在旁圍觀一陣,瞧著沈夙媛病態顯然,人襲一身薄紗素衣,真有幾分病人姿態,心中雖依舊不信,卻也不似來時那般底氣十足。

這老小慣會裝的,誰知是不是早預謀好了在她面前唱雙簧!

老白蓮一側直勾勾地盯著,沈夙媛怎會沒知覺?她將張太后丟一旁晾了會,見她還在隔岸觀戰,心道你不是特意來要找我的茬麼,我怎能不讓你逞心如意?想著,她抬起蒼白的小臉蛋,身子挨在太皇太后的胸前,目光朝張天后看去,柔弱張嘴:“……舅母怎麼站在那兒,難道……是因為方才的事?”

說著,目光微微垂落,似受了天大委屈卻因心善而並不發作,反一副錯皆有我而起的模樣緩緩開口:“想來舅母對夙媛真當有太多誤會……不過夙媛不怪舅母,以往許多……確實是夙媛的不對,舅母會疑心亦是正常,然夙媛還是想為自己澄清,方才是病在當頭有口難辨,而今緩了過來,夙媛就說一句……舅母若不信,自上前一探究竟罷。”話音落罷,沈夙媛突然捂住嘴,強忍般悶聲咳嗽。

太皇太后臉色愈加難看,眸光清清冷冷地朝張天后看過來:“兒媳適才不還說哀家的外孫女兒病得蹊蹺,而今怎麼不上前來探個清楚明白了?難道是沒臉了?”

張太后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肌梗塞,要有兇器在手,怕尊貴的張太后轉眼就會變成殺人犯。然能忍到問鼎後位,直通太后這個位置,可見張菱宛的忍功總是會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就比如現下,心口恨意破濤洶湧,眼裡卻熱淚湧現,悔意盡顯:“舅母、舅母真當糊塗!是聽信了小人之言,因而讓沈侄女兒受了侮辱!”說到這,她忽地轉頭朝身邊的秦嬤嬤厲聲道,“將那個碎嘴妄言的賤蹄子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