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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一口氣,自言自語般地低聲呢喃:“這鐲子……十多年前,哀家曾有過一對。那時候……哀家將其中一隻送給了當時還健在的皇后,這另一隻……至今為止,哀家還留著呢。”

太皇太后的一番話讓沈夙媛真是萬萬想不到,她竟再一次的誤打誤撞,卻以此確認了一件事實。

這鐲子果然就是皇后所有,而能夠證實鐲子的證據,就放在太皇太后這。

沈夙媛心頭鬆氣,她望著太皇太后,將腕子上的鐲子取下來給她:“外祖母,您仔細瞧瞧,這是不是您十多年前送給皇后娘娘的?”

太皇太后的眸子轉過凝在她臉上,目光微微思索,良久道:“……哀家怎麼覺著,今兒媛媛是有什麼事要來問哀家?”

老人家是精明人,沈夙媛這欲擒故縱的招數,很快就被她所看穿。

沈夙媛失笑一聲,語聲感概:“確實是有一些事想要跟外祖母來確認,但這件事,絕對是外孫女思慮許久,絕不是隨著性子胡亂。等會兒,外孫女就告訴您一切真相。”她說罷,將鐲子放到太皇太后的手裡。

老人家雖感到非常困惑,但還是接過鐲子,拿到掌心裡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裡外觀察,當瞧著那鐲子上的裂痕,和上頭因歲月而留下來的一些痕跡後,太皇太后的眼中彷彿有一抹情緒正翻滾不休,“這上頭的口子……是怎麼回事?”

“夙媛現在就告訴您,今日夙媛來的目的……”沈夙媛的聲音緩緩地響起,插入了太皇太后沉重的記憶裡,她說話的口氣異常平和,緩慢溫吞的語速中卻帶著一股厚重的力道,似一道霧霾壓在這話上頭,一個字,一個字變作錘子,敲打在太皇太后的心上。

一直待她說罷,氣氛卻似一瞬間凝固定格。

老人家沒應聲。

但她一雙泛紅的眼眶,和不斷顫抖的手掌,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境。

“外祖母,您不要憋著自個,您若是心不順暢,一定要發洩出來……”沈夙媛見老人家一張臉都被這氣給憋得青紫交加,顯然是憤慨於心頭,卻因為這一時受創過重,激烈的情緒全部都堵在胸口裡。

太皇太后這把年紀可不能把情緒給憋著,沈夙媛生怕老人家會憋出個好歹,便在她耳邊促她出聲,她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焦灼之意,太皇太后空蕩蕩的腦子裡忽然就竄入了當年往事。

她想到她那可憐的兒媳,那平素性子悶得都不說話,對她格外貼心孝順,一言一行都特別叫她舒心,越是想著太皇太后就越是有種無法承受般的鑽心之疼,她剎那似感到心被人給活生生地挖去一塊,這一下空了,冰冷刺骨的風猛然灌入,發出呼呼的宛若是人在哭號般的淒厲聲響。

太皇太后手掌忽然鬆開,鐲子從裡頭掉落到膝蓋上,而她艱難地喘著氣,腰背彎了下來,手緊攥住胸口的衣襟,一副窒息模樣。

沈夙媛當即用手按住太皇太后的背,在老人家耳邊不斷道:“您呼氣,快些呼氣……”

太皇太后照著沈夙媛所說不停地呼氣,吐氣,呼氣,吐氣,這般來回幾次,終於是緩過這窒息的勁來,而這剛一緩過勁來,她的眼瞬間溼潤,汩汩流淚。

“可憐的皇后……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當初那三年來,太皇太后親眼見證睿德皇后的身體衰敗,最終咳血身亡,那時她心中是懷疑過張氏的,然而睿德皇后常年重病纏身,大半時候都是躺在榻上叫人在服侍伺候,這病逝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她是經常去看望睿德皇后,她瞧得出來,睿德皇后是命不久矣,然第三年下半年起,她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轉。本來一天都要睡上大半日,連說話都變得模糊的人忽然有一天能夠正常說話,雖然語氣有些虛弱,但太皇太后還是感到非常欣慰。以為老天開眼,讓她的好兒媳終於能夠恢復起來。

之後,她經常上儲明宮去,瞧著她的兒媳一天天起色好起來,而太皇太后亦察覺到,她的兒媳似乎總有一些話想要同她說,然每一次都欲言而止。

直到那一日……那件事的發生。

如今十多年前過去,當年事件早已被淹沒於記憶的長流中,而從她的外孫女口中說出這件事來,太皇太后忽然間有一種恍然滋味。

原來那時的種種跡象,的的確確是皇后有話想要同她說。

可惜,還未等她開口,一條卿卿性命,便已香消玉殞,再也無法開口。

“外祖母,如今這人尚在孫女兒的宮裡,而這鐲子已經可以證明就是皇后所有,然這樣……還是不夠。”沈夙媛說罷,眼神裡似攢動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