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皺,她抿著唇,一直到秀純姍姍來遲,她猛然將臉色一板,正色道:“秀純剛才巧杏同你說的你都記住了?”
秀純心底一顫,一個二個都來問她記住沒,秀純只想說,為何皇后娘娘不親自來,偏生要她來呢?皇后娘娘不是最恨別人接近皇上,說接近皇上的人都是狐媚主子的妖精賤人,那怎麼……如今竟要她去做這個妖精賤人?
忍下心頭的沉重,秀純儘量將臉上的表情給掩藏起來,露出怯弱的面貌來,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哪兒會得罪她。
“都記住了。”
“那都與本宮說來聽聽,若皇上到時來了本宮的儲明宮,你應該怎麼做。”林暮煙冷淡的聲音傳過來,秀純一愣。
巧杏在旁沉聲道:“娘娘問你話,秀純,方才我可同你說了好幾遍,你莫說仍是不成的。”
巧杏的聲音都帶了威脅,秀純不敢輕慢,腦子即便是亂成一團漿糊,然她本身記性是好的,巧杏講了兩遍說得還特別詳細她自然是記住,然這些不恥的要從嘴裡說出來,卻讓秀純生生卡主犯了難。
若非林暮煙和巧杏的目光威逼直視,平素裡,她是萬萬說不來那些話的。
最終秀純還是說出口了,說罷,林暮煙眼眼中帶了薄薄的諷刺,嗤笑一聲:“倒有點狐媚子妖精的味道了。”話落,便將視線從秀純的面上挪開。
皇后不再看秀純,而巧杏瞥了眼秀純,衝她使了個眼色,秀純滿腦子裡只回響著皇后說的那句話,她心下揪緊,委屈得不行。
她想要問皇后娘娘,不喜歡又讓她做,她不想做硬是逼著她答應後,又說她是狐媚子相,秀純是真不明白她哪兒有狐媚子的一點味道了。
一直以來安分守己,絕不做出一點超出規矩的事,平素巧杏怎麼嘲諷譏笑她秀純都能夠忍下來,然皇后的這一句話,卻讓秀純整顆心都涼透了。
只想安分做個伺候人的秀純,心中亦是翻起無數波瀾,她飛快地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隨後眼睛紅紅的上來同巧杏一道伺候林暮煙就寢。
自昨夜裡皇上宣佈皇貴妃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子,一散席,各位嬪妃就想來給沈夙媛獻殷勤。然而那時候已近深夜裡,皇上從皇貴妃回去,便將身邊跟過來的一群女人都命喻德海給趕走了。兩人親暱蜜語回了宮,皇上在沈夙媛的敬央宮內呆了少刻,最後離開。
翌日,沈夙媛上儲明宮給林皇后請安,因懷有身孕,連平素不怎麼做的車輦她而今都坐起來,這路經過前殿時,同一群早就候著她的嬪妃撞見,鬨然上前的人群讓皇上特意派過來保駕護航的幾名侍衛攔住,林嬤嬤打頭,目光嚴肅地掃了一圈這些想來討好娘娘的嬪妃,冷聲道:“還請各位娘娘不要衝動,皇貴妃畢竟懷了身子,可是受不得一點驚嚇的。”
林嬤嬤都這麼說了,誰還敢接近,忙退出好幾米遠,生怕自己就成了那個不小心驚了皇貴妃的人。
隨後一行人抵達儲明宮,沈夙媛如往常一般同林皇后請安,而一向敏銳的沈夙媛注意,這眼前的林妹妹……神情很不對勁啊……
只不過,她不對勁才是真的對勁。
沈夙媛神態自如,穩穩坐在下方,待請過安後,林暮煙衝沈夙媛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氣,這才入宮半年不到,就這麼快懷上皇上的孩子了。聽太醫說,這一胎妹妹鬧得極厲害,想來極可能會是個男胎。若真是男胎,那姐姐真是要恭賀妹妹。”
沈夙媛報以微笑道:“是男是女此時還看不出來,待真正生下來才是個準數,不過既然姐姐在這說了,那妹妹就姐姐吉言,希望到時候生下來,會是個男孩兒吧。”眼見林暮煙目光一動,嘴巴張了就要說點什麼,沈夙媛忽然嘆息一聲,立馬接上她自己的話,目光含笑地望著林暮煙繼續說,“不過妹妹覺著,男女這些都不甚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歡就好。就像是妹妹的母親,先帝當年可寵著母親呢。”
林暮煙不知是該笑還是作怎樣的表情,最終她嘴角扯了扯,還是大方不起來,便只好酸了一句:“那也是太上皇先誕下先帝,故而後來大長公主出生後,太上皇和先帝才會那般寵愛,畢竟是大榮唯一的公主,自是要當寶兒一樣寵著的。”
這酸味十足的口吻,沈夙媛覺得林妹妹這刺激之下,智商好像又有點倒退的跡象,只不過她現在心情甚好,林妹妹說的這些可有可無的話壓根影響不了她。
沈夙媛甚至連個眼色都沒變,便順著林暮煙的話接下去道:“那倒是,便是身為母親的親生女兒,妹妹有時也覺得太上皇和先皇對母親真個是太過於寵溺嬌慣,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