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她一眼:“故而本宮才說,待玉瑩適齡時,本宮也給你尋一個夫家,你還說不要。”
玉瑩聽她又提及,忙紅臉打岔:“好罷好罷,是玉瑩錯了。”
寶芯笑道:“娘娘,您別看玉瑩姐姐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可想要了。之前還繡什麼荷包,上頭鴛鴦交頸,嘖嘖嘖!哎——姐姐別打人啊,娘娘在這都看著呢!”
寶芯躲開玉瑩的手,她可是早有準備,玉瑩沒打著人,又聽寶芯這般調侃她,立在原地柳眉倒豎,直道:“合該立即就把你給嫁出去才是!”
寶芯吐了吐舌,俏皮道:“按年紀來算,怎麼都該玉瑩姐姐先!”
玉瑩真叫寶芯氣壞了,這丫頭胡說八道的勁頭越來越厲害,回頭她必得好好收拾一番,不若真要翻天了!正這般想著時,從冷宮那辦完事梳洗換了身衣裳的林嬤嬤入內,她滿面春風的,同得了一件大喜事般神情快活。
林嬤嬤一進來,寶芯就不跑動了,忙躥回玉瑩身邊。
林嬤嬤算是寶芯的死穴,一旦林嬤嬤發話,寶芯就不敢說話。平素裡還有玉瑩替她說,然這回她惹了玉瑩生氣,玉瑩便不管她,徑自走到沈夙媛身邊,替她揉肩。
“寶丫頭剛才又發什麼瘋,喲,還惹了玉瑩發火?”
“沒!沒呀!”寶芯一副您千萬別冤枉我的樣子,叫了一聲。
林嬤嬤知道她一貫的滑頭滑腦,便讓她一邊老實站著,直接同沈夙媛稟報:“冷宮那邊,火已經撲滅了,全照著娘娘說的,如今人已經用繩子給拖出來,燒得半身都爛了,已經讓曲神醫趕過去。曲神醫說了,命是能用藥吊回來的,就是腿給壓折了,即便是將來好了,恐怕只能主柺杖了。”
玉瑩和寶芯聽了,俱都露出解氣的笑容來。
如今張太后落得這麼個下場,沒人會去同情。
玉瑩也算是菩薩心腸了,然對於張太后,她亦生不出一絲的憐憫之心,想她之前害那麼多人不說,還三番四次試圖致娘娘於死地,先後利用朱寶林和蘭嬪,這樣的人,怎般受罪都是在還債,是活該。
沈夙媛聽罷林嬤嬤所言,微微頷首:“這番還麻煩了曲先生,如今,本宮也讓那毒婦嚐嚐這種燒得半死不活的滋味。”
“對了,元氏方才過去了。”林嬤嬤說。
沈夙媛眸光微凝,倒不驚訝,想來張太后的落敗,最痛快不過的,該是元氏。她是當年事件裡存活下來的受害者之一,喜兒不懂事,記不住那些,而元氏可是一直記在心頭二十幾年,對她來說,這算是報了仇吧。
她道:“便讓元氏去看吧,看看也好,心裡頭舒暢了,身子骨才能真正好起來。”
按照曲寒方所說,元氏本就沒多少活頭,是心裡不想活,畢竟大願得報,喜兒又有了歸宿,她即便再怎麼熬,恐怕也熬不到看喜兒成親,加之喜兒這般,元氏確實是心灰。故此在這世間,她已無可留戀。現在張太后這般,反倒說不準還能吊住元氏的心。
喜兒而今還有諸多地方需要藉助元氏,再怎麼說,都是元氏帶了喜兒這許多年,喜兒同元氏還是最親近不過。
事情算是真正告一段落,沈夙媛不再去想張太后的事,按朱炎所言,待沈廉歸朝後,接風喜宴上會宣佈她懷上龍種的訊息,她也該未雨綢繆,好好準備一下才是。沈夙媛將此訊息告之林嬤嬤等幾人,她們幾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會保護娘娘的安全。
其實,沈夙媛覺得自己還是有自保能力的。就算懷孕期間動武的話,好像是略顯粗蠻。
她就還是安生養胎,做一個家裡蹲的幸福女人吧。
時間急速流逝,很快,沈廉班師回朝。
這流寇問題一直纏繞多年,即便是這一時肅清,將來仍還是會有的。只不過沈家鎮國大將軍的威名擺在那,那些流寇被一番猛擊後至少會停歇上幾年,不敢隨便集結人來,再嘗試一回沈廉兇猛的戰鬥力。
之前一次歸來,沈廉都是直接來找皇上,而這一次,朱炎已經在書信上與他說過,讓他不用顧忌君臣禮儀這些,他知道他同沈夙媛之間有來往,便想讓他們兄妹倆提前先聚一番,故此沈廉撤下武官的衣裝後,換身常服入宮,前往敬央宮。
他來得匆忙,沈夙媛正午睡,寶芯去跟著林嬤嬤幹活,而玉瑩則守在簾子外。
這十二月接近中旬,已是入冬,天氣漸涼,秋乏過後即是冬困,加之先前她主理的一季度大排查,廢了不少心力,她的勤懇聰慧得到一眾上下人的讚揚稱道,玉瑩忙碌不休的同時,亦還要顧著沈夙媛的身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