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娘娘每每都是第一時間告知於她,而此時居然比先前所發生的那些事還要厲害……竟令娘娘這般從容淡定的人都顯得如此擔憂不已,想必一定是同皇上有關的罷?
林嬤嬤心中思慮一番後,最終還是低眉順眸,輕聲說了句:“娘娘不願說,老奴便不會再多過問。老奴只希望娘娘這剛生產完,能過得開心舒順些,不要壞了心情……這坐月子裡落下病根,是要落一輩子。故而老奴不求別的,只求娘娘能夠放寬心,把身子養好……這是老奴目前最關心的事。”
沈夙媛自然是很想有人同她一起來商討此事,不想要事事都自己來承擔,然而這件事畢竟和往前的都不太一樣,這是關乎到她自身,牽扯到整個沈氏家族的切身利益,沈夙媛最怕的就是,沈家中真有人和此事有所聯絡。因為即便她再不願意看到,也不能不承認沈氏之中,確實有狼子野心之人的存在,但沈夙媛並不認為此人就會是她這位爹。
說來沈丞相權傾朝野這麼多年,若真想要隱藏兵力隨時準備篡位的話,怎麼會這個時候才開始準備?若說這兵力是有個三五十年的實力,她怕是一下就會懷疑是她爹,可這兵建立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不像是要篡位的表現……偏生這支兵力中有七成人都是外族人,這就更讓人無法去理解了。畢竟要掌控一隻野蠻人,還是外族人,訓兵是非常困難,這是何苦呢?
她還是傾向於,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
沈夙媛抱著這樣的想法,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很快就把月子給坐出了,請曲寒方入宮一趟,全面檢查過後,得到了已能夠隨意走動的保證後,沈夙媛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這個月來算計著日子確實差不多了。而沈廉那邊,她已是在書信裡頭透露出要親自過去的意思,雖然沈廉非常嚴厲的拒絕她,然沈夙媛豈會輕易放棄?
沈廉調查這麼久,所能得知的訊息依舊寥寥無幾,目前最清楚是建立這支兵隊的上級非常厲害,可這朝廷之中,有誰能夠厲害到建兵隊都毫無聲息?沈夙媛覺得這個無形的敵人,一直被她所忽略的敵人,定然是籌謀已久,非常可怕的敵人。
沈夙媛不可能坐以待斃,她是一定要親自去查證才能夠安心。
待她坐出月子沒多久,朱炎有一日來瞧她,沈夙媛自認時機已經到了,便想要和朱炎提一提出宮散心的事宜。而此時朱炎正用一臉柔意的脈脈深情望著沈夙媛,這些日來,朱炎每每來敬央宮都是這一副溺愛人的表情,有時即便是沈夙媛都會有那麼些許的受不住,然今日他這樣子,沈夙媛突然覺得看上去非常順眼,或許是因為他心情好,那麼接下來她要說的事情和諧談成的機率會高許多罷。不過就算他不同意,她總是有辦法,他心甘情願還是不甘不願,終歸是要答應她的。
沈夙媛正這般想到時,朱炎忽然就出聲截斷她的思緒:“怎麼瞧著你最近些時日,總在出神呢?究竟是想什麼呢,可否同朕說上一說?”
如今她已生下他的孩子,她與他之間的關係理應不該有所隱瞞,然朱炎也不願說要強逼她說出來,便想了想,用這種柔和的態度問她,若她不願說,朱炎是不會真要強求她如何,可心裡多少是要想些什麼,因而眼神裡帶著期盼,自是希望她拿自己當做親密無間的丈夫看待,什麼都與自己說的。
沈夙媛見他這邊張了口,心念微動,剛要順著朱炎的問話把出宮一事道出,卻聽見到外頭有人匆忙來稟報,沈夙媛的話當即被打斷,而朱炎則一臉的不耐,心想又是什麼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來攪事,本是想讓人在外頭再等上一段時辰,身邊的人怕是瞧出他的心思,只微微一笑道:“夙媛要說的事並不是特別重要,先讓人進來罷。”
朱炎聽她都這般說了,再見她笑意溫軟,心頭裡的火氣退卻大半,便招招手,讓人叫外頭的人入內。遂一個太監服飾的人從外頭緩緩走入寢殿之內,剛一踏入,先是小心翼翼地抬頭瞄了瞄朱炎這頭,眼神又在沈夙媛這個方向飛快地閃過一眼。
沈夙媛何等心細,豈會注意不到這太監臉上的一絲微妙懼意,她心下一片漣漪生起,腦子裡的思緒已是立即轉動起來,難道說……這太監要稟報的事同她所擔心的事真有所關聯?若真是如此的話……想至此,沈夙媛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那前來稟報的太監臉上看去,眸光輕斂,卻似有若無地顯露出一絲微涼的冷意,朝太監臉上射出警示的眼光,不論這人稟報的內容是否於此事有關,但想必,一定和她是脫不了干係……她這享了近一年的清福,卻不代表就真的什麼都沒幹,等著人設下陷阱,無動於衷。
太監上前來,他注意到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