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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涵猶豫片刻,道:“還是曾經的那副模樣,四姑娘性子您也清楚,高興了好好說幾句,不高興了吵一頓,好在王煜少爺雖然待他人嚴苛,卻是被四姑娘制住,每次同咱們姑娘吵架,都會率先道歉!”
李宛諾想到此處也笑了,道:“嗯,王煜對蜜兒的好感還是挺容易就讓人察覺出來,就是不知道蜜兒怎麼想的,你幫我盯著她一點,別走偏了。王煜性格直率,比較好拿捏,而且怕是會在咱們家住上一段時間,有我和祖父看顧著,倒也算是門好親事兒。”
水涵見大姑娘滿足的目光,忽的有些猶豫開口,說:“其實奴婢有件事情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這件事情我也沒搞清楚呢。”
李宛諾愣住,開啟門拉著水涵向床鋪走了過去,道:“什麼事情。”
水涵猶豫再三,想到李宛諾如今把四姑娘當性命般看顧,萬一因為自己的猶豫而讓四姑娘出事,豈不是更是後悔莫及了嗎?她咬著下唇,垂下眼眸道:“昨日奴婢聽到楊宇公子同四姑娘在小樹林說話,提到了還錢還有什麼利錢的事情。”
“還錢?利錢?”李宛諾大驚失色,主要不是因為事情內容,而是牽扯在裡面的人。
楊宇!
李蜜兒不會學有的大家閨女偷偷同外人合夥做買賣吧。那可不成,這要是傳了出去,別人該如何背後議論蜜兒,她還怎麼嫁入好人家。
“難怪。”李宛諾嘆了口氣,掬起眉頭,她就是覺得四妹妹待楊宇不同,兩個人之間有時候怪怪的好像隱瞞了什麼,沒想到真的私下有聯絡。
楊宇是什麼人。
無父無母無人管束,沒教養,膽大包天,目中無人,曾經的亡命徒!
妹妹居然敢同他有金錢牽扯,就算如今楊宇仗著王才人外甥的名號備受人巴結,但是其中榮辱都是在聖恩,搞不好哪一天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自個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這種人哪裡可以交往!李宛諾越想越覺得害怕,當時就忍不住想衝過去找蜜兒談話。這個臭丫頭,每次同她說喜歡誰,她就打哈哈敷衍自己,如今竟是同這樣一個不安全的外男聯絡。
水涵急忙攔住李宛諾,紅著眼圈跪在地上,道:“大姑娘息怒啊!現在事實尚未清楚,您若是就這麼去質問四姑娘,反倒顯得奴太過多嘴。”
李宛諾不停踱步,她實在是太震驚才會慌亂起來。她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深呼吸了好幾大口,埋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我曾經問過她很多次了,她都不曾提及楊宇半個字。”
“姑娘!”水涵皺著眉頭,哽咽的說:“我也不過是將自己偶然聽到的話告知姑娘,裡面到底是否存在什麼誤會咱們都不清楚,不如等明日楊宇來了再說。”
李宛諾沉默了很長時間,點了點頭,說:“也只能如此。你記得清空了咱們院子的人,我不想蜜兒名聲受損。”
水涵臉色略顯蒼白,鄭重的說:“奴婢明白。”
李宛諾越想越覺得揪心,不由得面露擔憂,自言自語的說:“我的親妹妹,莫非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為何半點風聲都不肯透露給我呢。”
尚在睡夢中的李蜜兒完全不知道大姐姐為了她徹夜難眠。
第二天清晨,李蜜兒懶洋洋的梳妝打扮一番,然後去給母親請安,還拉著李宛諾一起吃早飯,說了一車閒話。她見李宛諾臉色不好,道:“姐姐昨日沒睡好嗎?眼睛有些發紅呢。”
李宛諾瞥了她一眼,懶得回應,心想還不是因為你!
她想起什麼,試探性的詢問李蜜兒,說:“今日你還去女官那上刺繡課嗎?”
李蜜兒驚訝的回過頭,說:“當然去啦!”她早把利錢的事情拋到腦後,再說楊宇說話一直不靠譜,他那個人,反覆無常,真心想還,昨日就可以給她錢,幹嘛拖到今日。
李宛諾見李蜜兒目光坦蕩,納悶莫非真是水涵聽錯了嗎?她神經糾結的熬了一日,居然沒有等待楊宇的身影。蜜兒一整日都泡在外面,生活豐富,刺繡學完了還同李宛寧一起描繪了一幅雪景,完全不像是和誰要約會的模樣。
李宛諾白等了一日,忍不住埋怨水涵。
水涵也覺得好苦,她是真看到楊宇公子和四姑娘在小樹林裡說話,還有爭吵呢,並且千真萬確的聽到楊宇要在今日還利錢的事情。
李宛諾曉得水涵沒有道理去詆譭李蜜兒,那麼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李蜜兒一下午都在描繪山居圖,因為筆墨深處需要用力度控制,她的額頭隱隱留下汗水,待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