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皇上暫無大礙,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出現了昏迷的跡象。”
太醫緊張的搓著手,滿頭大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醫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我在床邊坐下,用手輕輕撫摩左辰修的臉龐,他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眉頭深深皺起,彷彿夢到了令他不安的事,額頭滲出涔涔冷汗。
“對不起,”我低下眸,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如果不是我太任性,你也不會受傷。”
左辰修的手指冰冷,彷彿即將融化的雪花,無論如何都溫暖不了。
我的心一陣揪痛。
我與他始終糾纏在無止境的傷害中,他不斷的付出,而我一再抗拒,這樣,究竟有什麼意義。
我俯下身,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你真的很想封我為後嗎,”我喃喃,聲音輕得像一朵花開。“那你現在睜開眼睛,看看我,如果你現在醒來的話,我答應做你的皇后,好不好。”
鼻子酸酸的,微弱的聲音聽起來像嗚咽。
可是,他只是緊緊的皺眉,像是陷入了一個噩夢,逃不掉。
“你不醒來,我就生氣了,我會跑掉的,真的會跑掉!”
我佯怒。
可他依然緊閉著眼,臉部的線條俊朗而柔和,不復平日的倨傲,卻更添幾分脆弱。
我嘆口氣,站起身。
然而,手卻被牢牢攥住,一個微弱的聲音輕輕道:
“你說做我的……皇后……現在醒來……還算數嗎。”
驚喜,愧疚,哀傷,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在一剎那紛亂襲來。
我轉過身,緊咬住嘴唇,忍住即將落下的淚。
“當然算了,我親口說的,一定算。”
左辰修微眯著眼,眼裡的紫黯如天色,卻有種光芒隱隱現現。
“那你……不可以逃掉……”
我用力的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不會了,我想通了,當個皇后多好啊,母儀天下,權傾後宮,要多風光有多風光,不過先說好,要是以後你對我厭倦了可要放了我,不能把我打入冷宮不理不睬。”
左辰修看著我,嘴角也浮起一絲笑容。
“我會一輩子把你放在手心上疼愛……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一輩子,多麼奢侈的承諾。
但是我信。
儘管很久後的一天,在他背棄了承諾傷得我體無完膚的時候,在我對他徹徹底底無助絕望的時候,想起現在的話,單薄得讓我覺得好笑。
“今天的事……”
我想向他解釋,然而他卻打斷我的話:
“什麼都不用說……我相信你……”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一陣苦澀。
得君如此,夫復何求。
回到旖旎殿已是凌晨,還沒睡多久幻月就來了,我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揉著眼睛,突然聽到一聲低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團純白的龐然大物撲倒在床上,一條溼漉漉的舌頭興奮的舔著我。
“哇。”我用力推開它,使勁的擦著臉。
頓時,睡意全無。
雪狼搖著尾巴哼哧哼哧的看著我,激動得眼睛都在發光。
“幻月,你們來了啊。”
看到雪狼我也激動起來,用手揉揉它的腦袋,一把抱進懷裡。
“雪兒姐姐,皇兄他……”
幻月很是憂慮的望著我,欲言又止。
“他沒事的。”
我和雪狼在床上滾成一團,玩得不亦樂乎。
“我不是說這個……”幻月低下眸,漆黑的睫毛彷彿纖長的花絲,在眼瞼上投下憂鬱的陰影,“我知道皇兄很在乎姐姐,但是姐姐對皇兄是真的愛嗎?”
我表情一僵,又笑道:“愛啊,不愛怎麼會答應他。”
“可是……”幻月咬住嘴唇,水靈靈的眸子晶瑩閃動。
我打斷她的話,匆匆道:“不管怎樣,我不會再傷害他了,其他的,我不願去想。”
心口很痛,彷彿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要被撕裂。
幻月定定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只有雪狼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依偎在我懷裡。
左辰修養傷的時候,就是幻月陪著我,帶我在宮中四處遊玩,侍衛丫鬟們看到我都會畢恭畢敬的喊我娘娘,彷彿已經肯定了我就是他們的皇后娘娘,雖然有個別官宦千金看到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