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轉身,輕移蓮步,回席入座。沒忽略掉媚妃那張氣得發白的臉,心裡簡直要爽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夢妃見左辰修痴痴望著我發呆,盈盈道:“皇上,臣妾也為您準備了節目。”
說著,便讓身旁的丫鬟取她的琵琶來。
“不必了,”左辰修低低道,“今天就到此吧,朕累了。”
夢妃一怔,左辰修卻已轉身走出了灩瑕宮,朦朧的燭光打在他挺直的背影上,瀉落一地寂寞。
我興致高昂的回到旖旎殿,小蜻蜓為了怕我無聊,在後院的槐樹上綁了一個鞦韆,我吩咐小蜻蜓幫我弄些點心,自己便在月下蕩起鞦韆。風輕月朗,院裡滿樹梨花輕盈舞落,我坐在鞦韆上望著依稀的銀河,突然想起裴阡陌對我說起牛郎織女時眼裡的落寞,我輕嘆口氣,有些想他了。
鞦韆被輕輕蕩起,我回過神來,道:“這麼快就回來了麼,幫我揉揉肩吧,今天好累。”
鞦韆停住了,一雙手輕輕揉捏我痠痛的肩膀,我閉上眼睛,享受這舒適的感覺,指尖從我頸間劃過,停留在耳垂上,良久,只能聞到淡如冬雪的曇花香氣。我有些詫異,正要回頭,突然看到遠處一襲粉紅的衣裳,是來給我送點心的小蜻蜓。可是,這是小蜻蜓,我身後的又是誰?我急忙轉過身,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淡淡的曇花香氣在空氣中幽柔飄散。
天,我剛遇到的莫非是鬼。
我驚住,頓時毛骨悚然。
“娘娘,奴婢帶了千層酥,可好吃了。”小蜻蜓跨著籃子朝我一路小跑。
我從鞦韆上跳下來,道:“我突然覺得沒有食慾,想早點休息了。”
小蜻蜓疑惑的望著我,我埋下頭,徑直朝房裡走去。房間裡很黑,我剛進門,就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了個趔趄,直接撲倒在床上,眼看差一點就要撞在牆上,一雙手突然抱住我,與我雙雙跌倒在床上。
房間裡亮起微弱的燭火,我睜大眼睛觀察著被我壓在身下的人,清紫的瞳眸,冰冷的目光,越看越覺得熟悉。
“你還不起來,是想壓死朕嗎。”冷酷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分外驚心。
天,居然是左辰修。
我驚得魂都快飛散了。
我迅速坐起身,頭冒冷汗,侍衛點亮宮燈,房間內頓時明亮如晝,門口跪著幾個宮女,氣氛沉重而壓抑。
“你……皇上怎麼來了?”
他剛不是說他累了麼,怎麼會突然跑來我這旖旎殿。
“娘娘,皇上今天挑了你的牌子。”一個小丫頭低聲道。
“挑了我的牌子?”我疑惑的問,半晌,突然反應過來,“不會又讓我侍……”
“寢”字還沒說出口,左辰修就捂住了我的嘴。
“出去。”他的聲音冰冷得讓我心驚膽戰。
宮女們如負重釋,退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唔……”我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那首詩,是你寫給誰的。”他問我,表情有些彆扭。
我愣了片刻,拼命搖頭。
“不要告訴朕,是專門寫給朕的。”
他眼裡閃過一絲異樣,轉瞬又換上了冷冷的譏誚。
這傢伙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我總不能告訴他是剽竊的吧。
我用力點頭,一臉諂媚的笑容。
“哦。”他彷彿鬆了口氣,若有所思。
剛想試圖掙脫他的魔爪,就被他粗魯的按在了床上:“朕累了,睡覺。”
就這樣,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抱了一夜,醒來的時候渾身僵痛。
左辰修已經上朝去了,我坐在床上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在心裡把他罵了千萬遍。
“娘娘,皇上吩咐奴婢給您熬了蓮子羹。”
小蜻蜓走進門,手上託著一個白瓷小碗。
“皇上吩咐你?”我一驚,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皇上對娘娘可是好的很呢。”小蜻蜓將碗放在桌上,轉身出了門。
左辰修真會這麼好心嗎。
我有些懷疑。
不過看到甜香撲鼻的蓮子羹我還是很沒骨氣的流了口水。
我隨手取出一支銀簪想把頭髮綰起來,卻不料門外射進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打在我手背上,銀簪直直落進碗裡。我吃痛的捂住手,驟然間,視線僵住。小巧的白瓷碗裡,漸漸有黑色的紋路爬上精緻的銀簪,蜿蜒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