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看著他,那張美若神祗的面孔此時冷若玄冰,他明明是在笑,茶色的瞳眸卻似一汪冰泉,沒有絲毫暖意。
他凝視我,良久,緩緩開口:“既然這樣,我現在就把你送給他,省得我控制不住想殺你的慾望,髒了我的手。”
接著,他毫無憐惜的甩開我,我的頭撞在了堅硬的岩石牆壁上,血如泉湧。
魅衝向我,將我擁入懷中。我費力的推開魅,手胡亂在頭上擦了一把,粘稠的血液從指縫裡滲了進去,沾得手心手背都是猩紅的鮮血。
對殤的絕望匯成了無以復加的憤怒,我一咬牙,狠心說道:“你把我送給魅有什麼用,你只是給了我離間你們的機會!”
殤冷冷的看著我,瞳眸裡恍若飄飛著漫天大雪,冰寒至極。
“有本事,你就親手殺了我!”我指著左邊心房的位置,冷聲道:“朝這裡戳,只要一刀就結束了。”
“好,好!”殤不怒反笑,“我就知道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為你付出的你一點都看不到,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掏出銀色的匕首,匕首的刀刃在燭火下閃著寒光。
“殤,住手!”
魅揚起手,一道銀灰色的屏障頓時圍住了我,可是殤像是根本聽不到魅的阻止,他用刀刃在空中劃出一個特別的圖形,立刻有金色的光芒從刀刃中迸射出來,摧毀了魅的屏障,令我吃驚的是殤的功力顯然比魅高出許多,他的能力足以毀天滅地,為什麼他一直要隱藏實力,為什麼那日在迷霧林魅說殤道行不夠不能進來,殤的能力明明在魅之上,來不及考慮太多,我看到魅攔住殤對我喊道:“快走!”
我連忙跳下床,千萬道銀光朝我飛來,我抱住頭在地上滾了幾圈,堪堪躲開那些鋒利的光芒,衣服被銀光割裂,血流如注。
忍著劇痛,我推開窗便跳了下去,走廊裡一片漆黑,我摸索著朝一個方向衝去。
胸口有著火鳳的位置灼痛無比,我試圖召喚火鳳,卻聽到火鳳破碎不成句的聲音:“大人,屬下被天魔的結界所困……無法現身……”
接著,便是一片死寂,無論我再如何召喚火鳳,都聽不到任何應答。
原來天魔的能力竟已達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就連亙古神獸炎烈火鳳都沒有辦法抵抗他的結界。
他是什麼時候給火鳳佈下了結界?是在魔宮大會上抱著我的時候?
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那麼,他對我的溫柔,也只是為了迷惑我的心智。
他愛的人從頭到尾就是憐姬,我只是他利用的物件罷了。
心口劇痛,我不由吐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再也無力起身。
“怎麼,跑不動了?”
毒藥般危險的聲音讓我無比驚恐,我轉過頭,卻只看到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在哪裡?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終於明白,原來最恐懼的事情不是遇到無法對抗的強敵,而是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卻像神一般在高處冷睨你的卑微。
“你在哪兒!”
我驚慌失措,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看不到嗎?我就在你的面前啊。”
柔情萬種的聲音,近在咫尺。
“你是不是覺得什麼都看不到,不要以為走廊裡沒有點燃火把,這裡可是燈火通明呢。”殤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像盛開在春季的雪蓮花,純潔得一塵不染,可是他說出的話卻是字字驚心:“只是你瞎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不可能!”
我拼命搖頭,卻被一個溫暖的身體擁入懷中。
殤真的太可怕,我甚至不知道何時掉入他的陷阱,就已經再也無力反抗了。
原來真的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根本沒有能力和天魔抗衡。
“其實我也不想弄瞎你的,可是剛才你那麼迫切的想要離開我,我覺得很不開心。”
這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可是此時聽在我的耳裡,卻如此諷刺。
我的性命在他眼裡如同草芥,只要他輕輕一捻,就會化為灰燼。
殤扯開我的衣服,我驚恐的推他,手卻被他輕易的箍住,高舉過頭固定在牆上,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我胸口的印記,低語道:“火鳳果然附在你的身上,為什麼是你?”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迷惑,我搖頭,聲音戰慄:“我不知道……”
“你不是聖女。”殤自語。
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