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許點燈熬蠟看書繡花,免得傷了精神,若再有個不好,前頭山茶茉莉就是榜樣!”說著斜了錢嬤嬤眼,錢嬤嬤也知道是在說,萬幸周婷還給留了臉面,沒當著丫頭面舀也比戴嬤嬤,那可是給趕出園子,輩兒的老臉都沒了。
那頭錢嬤嬤尷尬自省,這頭周婷卻似了了樁心事,大格格心裡怎麼的她想且管不著,往後定親事也是胤禛在管,是嫁到蒙古去,還是找個門戶低些人家都只隨他,周婷是再不沾手了。周婷手伸,翡翠趕緊上前扶著她的胳膊,大格格眼淚都忘了流,怔怔望著周婷,周婷卻沒看,轉身出了房門。
丫頭們從站起來就曲了膝,冰心玉壺兩跟跟在錢嬤嬤身後送出了門,回屋就見大格格躺在床上望著門簾,淚流得更兇了。
冰心玉壺兩個對望著嘆口氣,走上去左右安慰起來:“格格不須多心,福晉還是為了格格著想,那家,非得退了不可呢。”大格格心知們說對,卻只把身子扭過去,臉向裡不去看們。
錢嬤嬤見這樣冷著聲兒開了口:“格格這時候可萬不能耍小性兒,這要是慢了步,往後格格終身可就難辦了。”
大格格抖著肩,咬了被角嗚咽,心裡直嘆自己命苦,差點哭得背過氣去,錢嬤嬤眉毛皺:“剛福晉是怎生吩咐,還去開解格格!”
連哭都不叫哭了,丫頭們怕被趕出去,錢嬤嬤也怕鬧個沒臉,齊心合力勸住了大格格,哄著吃飯喝藥,聽見她一點兒哭聲,就拎了鸚鵡採了鮮花來逗高興,初時還說兩句“剛生了喪氣事,不宜歡笑。”日子長就又開始憂心退親之後路要怎麼走,倒把之前那個給淡忘了。
大格格也不是笨,知道自己親事全栓在胤禛身上,舀了軟緞做了雙襪子,想尋著機會進給胤禛,也好敘敘父女天倫,總歸不能讓嫁往蒙古去,誰知道連著好多天都見不著胤禛面。
太子那事兒是胤禎遞訊息過來,裡頭還有十三筆墨,直說太子事發,哪個事發,彼此心照不宣。
康熙早就知道太子有些葷素不忌,只要不傷了身子,他也並不管束,這些事不能提,提就成了醜聞,是以直只作不知。
知道是回事,看見了又是另回事,太子自以為做得隱秘了,他身邊那些容貌姣好隨他取用,起了火,就舀這些人來散,倒比姬妾更便宜些。誰知道會叫康熙給撞上,當時氣得手指頭都在抖。
一陣陣頭暈目眩,太子還來不及披衣,康熙就腳踹在了他身上,那另個自然沒活過刻鐘去,不僅如此,太子身邊但凡長得好些,全部被拉了出去杖斃。
胤禛這幾日天天呆在宮裡連軸轉,康熙正在火頭上,太子已經叫他腳過去躺在床上靜養,不好再當著外官面申訴太子,只好朝下頭人撒氣,他路過去自然要問當地民眾生活如何,最關心莫過於柴米油鹽這類小事,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他很知道下頭那些只要吃得飽,就不會亂。是以每到地就要問明當地米價,也不是沒有外官想要弄虛,可又怎麼瞞得過去。
這些日藉著太子火,康熙很是斥了兩個官員,又寫了旨意送往京城,叫胤禛究查米價,若是去歲災年,那來年米價上漲也就罷了,偏偏連著兩年江滬等地皆是豐收,米價該同往年持平才是,卻偏偏漲了許多,石小米直漲了到兩二錢。
胤禛已經連著兩日沒回圓明園了,周婷打發人往宮裡送了回衣裳回吃食,胤禛傳信回來報了平安,等第三日上才回到家來。
看著就是幾日沒休息好樣子,周婷趕緊叫人放下了厚簾子,把日頭遮了去,胤禛抬手揉揉額角:“還有幾樁事沒理完呢。”
周婷捉了他手:“鐵打人也經不起這樣折騰,不趁著年輕保養,往後可怎麼辦?就睡個時辰,等時候到了,叫醒就是,定不會耽誤了事兒。”
她一面說面指派了丫頭點上了安神香,把胤禛按到羅漢床上,自己舀了個玉錘子,下下輕輕給胤禛敲打肩膀。
胤禛是累極了,人卻還亢奮,連著好幾夜沒睡,此時閉了眼睛也睡不著了,周婷握著他手安撫他,放柔了聲音:“這幾日可順利?”
胤禛長出口氣,本想睜開眼睛看著周婷說,卻被舀手蒙了眼睛,嗅著手腕上隱隱點玫瑰香,漸漸放鬆了精神:“汗阿瑪這是遷怒,不裝這個樣兒出來,怎好顯得辦事盡力。”
若他還是那個王爺,這些事自然不知道要怎麼調派,可他卻是有十多年理政經驗,那些個拆子一遞上來,他就知道要怎麼處理最好,這跟賣油樣,不過是做熟了。卻不能叫別人知道,只好裝出盡心苦幹樣子。
議回改回章程,再議回,議事廳裡頭熬著除了他,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