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年氏心中起伏不定,抬眼瞧過去,聽得皇太后一聲“福慧”,她修剪得當的指甲一下子掐進肉裡。
不知年輕了多少歲的那拉氏臉上笑盈盈的,蓮青色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裙行動間流動著光暈,脖子裡掛著一串拇指大小的粉南珠寶光瑩瑩襯得肌膚晶潤。她掃都沒掃階下的秀女一眼人,只顧著自己的女兒,那個叫福慧女孩正趴在皇太后的膝蓋上撒嬌。
年氏的臉色白了起來,身子微微一晃,嘉寶朝她看過去,給了她一個擔憂的眼神。年氏強迫自己扯出笑來,上面的那拉氏挽住德妃手臂,兩個一模一樣的格格叫完了烏庫媽媽又叫起了德妃。
周婷點著這兩個孩子圓鼻頭:“我說了這會子老祖宗額娘都忙著,這兩個孩子竟然自己認得路了,怎麼攔都攔不住呢。”
皇太后喜得合不攏嘴,德妃也攬過了福敏的肩頭,福慧跟皇太后顯擺她新得的赤金如意項圈,指著如意上頭嵌的一塊紅寶石說:“這個阿瑪給我的。”
周婷被她氣笑了:“身上戴的不管什麼都是阿瑪給,額娘就沒給過你?”
上面說話的聲音細細的,說不了兩句,周婷又把兩個孩子帶了出去,皇太后還不捨得,福敏一本正經的拍她的手:“忙完了再來瞧您。”
逗得幾個妃子一陣嬌笑,佟妃自己沒能懷上,見著這樣的小孩子稀罕的不得了,按輩份又是她的孫輩,拉過去一頓揉搓,許了兩人一個一個嵌各色寶石的項圈兒,福敏福慧眯了眼睛團起手謝賞。
周婷直嘆息:“妃母可不能再依著她們了,我這白臉兒還唱不夠了。”
皇太后年紀大了,精神只有這麼些,又跟秀女們說了一輪話吃了幾塊點心,人就乏力起來,打了個哈欠,佟妃見時候差不多了,打了人領著秀女們回去,一路上年氏都神魂不屬,直到進了屋才顫著聲音問了一句:“剛剛那位,是四貝勒福晉?”
嘉寶瞪圓了眼:“早已經是郡王福晉啦,你家不在京裡怪不得不知道。”說起來就是一臉的豔羨,嘴裡嘖了一聲:“我額娘還去過參加過雍郡王府四阿哥的洗三禮呢,排場可大了。”
年氏扶著床柱子緩緩坐下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雍郡王府的四阿哥是嫡出的?”
嘉寶見她臉色古怪,湊了過去:“是呀,你怎麼了?身上不舒坦?”
年氏擺了擺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嘉寶的臉:“我家不在京城,這些全不知道,她瞧上去年紀可比雍郡王小多啦。”
嘉寶揉了揉手帕:“這我也不知,只知道他們感情好的很呢,雍郡王下了朝還會等了雍郡王福晉一同回去,這在京里人人都知道的。”
年氏頭暈目眩,一頭栽在了枕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musang的火箭炮
麼麼麼噠~~~~
有小雷就很滿足啦
火箭炮太貴了,留著看書吧麼麼~~~~~
繩命對年氏的打擊那是一撥一撥滴呀
啊哈哈哈哈
好吧,過去的四爺略渣…………
咳,求不要打我~~~~
求呀麼求包養~~~~
求包養的標題要長長長長長,包養我的妹子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喲,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122
年氏這一病;下一回的相看自然不能再去,寧壽宮賜了藥出來;侍候的小宮女怕擔干係;殷情問藥;年氏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夜裡睡不著白日裡又心浮氣躁,不幾日就臉色泛黃嘴角起泡;一看就知是著急上火的。
她前頭這般張揚自然引來同殿秀女的不滿,似嘉寶一般喜歡她的怎麼也是少數,同一屆的秀女偏她樁樁件件都強似旁人,她又有心顯擺出來;雖做得隱秘,總有一二個心思細密的;彼此間要好的女孩子裡一說,都開始遠了她。
也是她自己不會做人,明明是漢軍旗的,合該跟自己一個宮的姑娘們起居行止才是,偏偏去尋了滿旗那兒八杆子才打著的攀了親戚去,與自己同一宮的反而不親近,此時她病了,啟祥宮的女孩兒被嬤嬤拘著不得常常過來,自己一宮的也沒什麼人來瞧她,只有嘉寶待她依舊。
年氏對這些都不以為意,她在家中被母親拘在繡樓裡頭,不是針線就是詩書,再不像前世那樣能時常出入父親的書房,知道些外頭的大事。
嫂嫂們待她雖然溫和卻並不親近,她除了下人間的閒聊也只有跟妹妹在一處學琴學棋的時候能說上兩句話。
這些事她從沒在意過,除了她自己的變故,家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