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側福晉噹噹也還罷了,若不能指進府裡當格格也是應當應份的。
大阿哥既動了這個心思,就去求了惠妃,惠妃一臉為難,摸著蜜蠟佛珠兒直轉圈:“你媳婦剛才生了孩子,你這樣兒……”
大阿哥皺一皺眉頭:“額娘不必理會這個,”在他心裡張佳氏是怎麼也比不上伊爾根覺羅氏的,再說這當口哪裡還能顧得到女人心裡的想頭,明珠都已經厥過去好幾回了,大阿哥這才發現他若是沒了明珠幫他撐著,他自己怎麼也弄不倒太子,看看索額圖去了多少年了,太子的位子還這樣穩,汗阿瑪待他卻是越來越冷漠,那個蒙古喇嘛除了咒死幾個小孩子,根本就沒傷他的筋骨,再這樣下去他更沒有那一天了。
惠妃騎虎難下,唯一的兒子犯了混,她不但沒能規勸過來,自己也被他說動了心思,就這麼一條道兒走到了黑,若說她心裡沒有指望那是假的,可真要讓她為了大阿哥謀些什麼,她又沒這個膽兒。
“我的兒,她是個庶出呢,難道進了你的府裡就肯為了你出力了?”惠妃對這些後宅上頭的事情倒還知道一些,拉著大阿哥的手勸他:“外頭看著光鮮,未必在家裡就是個得寵的。”
“不管她得不得寵,只要她姓了年就好辦。”大阿哥目光灼灼,捏著朝珠的手指用著力,指節都泛白了:“額娘不知這些事,只把人給我求來了就成,等我奉了汗阿瑪去巡塞,若得了機會在御前露一二句,咱們裡應外合,把事給定下來。”
年家兩個兄弟,一個從筆帖式做到了廣東巡撫,一個將升內閣學士,這麼好的人選,他再不能放過的。這還是胤眩�諉髦椴〈睬疤值降鬧饕猓��諦睦鐧嗔懇換兀�餉徘滓�牆嵯呂淳橢揮瀉麼Γ�
惠妃心裡發愁,這話要怎麼開口呢,可為了兒子不辦也得辦了。不過一刻年氏的床前就擺上了惠妃宮裡賜出來的藥,賜藥過去的大宮女碧桐笑眯眯的給年氏掖被角:“咱們主子一見姑娘就愛上了,知道姑娘病了,專門尋了藥出來,姑娘可千萬把身子調理好了。”
年氏上一世根本沒有見過惠妃,她進京選秀那一年,大阿哥已經被圈了起來,惠妃常年在儲秀宮裡茹素唸經,說是為了大阿哥作下的罪業懺悔,其實也是知道宮裡頭已經沒了她呆的地兒。
有娘娘們宮裡的大宮女過來,這些秀女們就有些探頭探腦的,嘉寶坐在自己的妝鏡前看書,眼睛卻時不時往這邊飄,等碧桐走了,她立馬扔下書過來了:“惠妃娘娘怎麼會遣了人來瞧你?”
年氏心裡一陣煩亂,暗道無事獻殷情,若真是愛她品格相貌,怎麼這會子才送了來,定是有所圖謀的。可她卻絕對不能跟大阿哥一第的沾上一星半點兒關係,不管是瞧中了她作側也好,還是要求了她指給子侄也好,橫豎她是絕對不能受的。因這麼想就有些不耐煩:“我怎麼知道這個,”一開口話就有些衝,見嘉寶臉上訕訕的,聲音又軟下來:“許是惠主子瞧著我可憐呢。”
嘉寶憨是憨,卻不傻,只她這樣講就點了頭往其它秀女屋子裡去,獨留年氏一個躺在床上揹著人流淚,這可怎麼是好,她的四郎還不知怎樣,怎麼又冒出一個大阿哥來。腦袋昏沉沉又燒了起來,一會兒想著如果被指給大阿哥,那她不如一頭撞死了強,一會兒又想四郎還不知道她在等著他呢,這麼反反覆覆的睡不安穩,汗也沒發來,身上的熱度倒又添了幾分。
年氏如何心心念念旁人一概不知,倒是周婷又開始給胤禛打點起行裝來了,康熙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給兒子們排了班表,幾個兄弟輪迴一圈,不肯單把誰落在了京城裡,胤禛這一回卻是眉頭緊鎖,周婷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這樣,只好拿些家常事說給他聽。
“今兒福敏福慧兩個給咱們兒子取了個渾名兒。”周婷還沒說到呢,自己就止不住的笑起來,胤禛一向喜歡聽兩個女兒的趣事兒,見周婷笑的這樣子壓下心事聽她說。
小人兒火氣足最怕熱,玩得一頭一臉的汗,偏偏又不能吃冰,福敏福慧見弟弟熱得小臉蛋紅撲撲的,趁著周婷不注意拿小勺子舀了勺給他嚐了嚐,這下可消停不下來了,小小的人兒也知道玻璃碗裡裝的是好東西,伸著頭可憐巴巴看著周婷,他好像知道了那碗裡頭盛的東西叫酸梅湯,只要誰話裡帶著了,他就抬頭去看。沒兩回就被福慧發現了,這丫頭酸梅湯酸梅湯的叫了一個下午,叫的小傢伙留了一圍兜口水。
胤禛聽了哈哈一笑:“那東西放得溫了給他嚐嚐就是,雖不能多用,喝一些也不防礙。”
周婷嗔他一眼:“若肯就好了,那小子猴精猴精的,舌頭一搭就知道不是冰過的,喝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