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只要不叫側福晉孃家人進門,她能怎辦?”
桂嬤嬤到底在宮裡呆過,笑了聲:“你懂什麼。”說著接過來放進嘴裡嚼了嚼:“讓你說的事兒,你說了沒有?”
惜月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兒,我隔天就告訴珍珠姐姐了。”桂嬤嬤“嗯”了一聲,瞧著正在廊下練蹲禮的桃枝桃葉,笑了一聲:“咱們這個福晉,真是個齊全人兒。”
惜月一笑就露出嘴裡一對尖尖的虎牙:“若叫這年夫人知道爺根本沒踏進院門,她還會不會上側福晉的門?”
☆、135
胤禛沒有宿在年氏這裡的事從上到下沒一個人敢說出去;自從出了李氏那件事胤禛的人滲透到了每個院落,周婷捏著管家權們發落更是方便;下人們雖有議論的,也只是私底下覺得這個年氏不入主子爺的眼;哪裡敢到外頭去說。
就是年詩嵐自己也不能開這個口;沒有洞房沒有敬茶,就算她上了玉牒又怎麼樣;男主人女主人都沒有認可她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
蘇氏管了這些年的家,年氏的所求對她來說簡單得很。這也是當官人家的慣例了;跟俸祿一起發出來的米都是陳年的糙米,不是賣掉就留下來給家裡的下人吃;自己再花了銀錢去鋪子裡買精米來吃。
但她一路受了氣過來,心裡很不願意再沾手年氏的事。本來蘇氏沒有指望過年詩嵐能得寵,但周婷派去的人給了她這個希望,心裡雖然明白年詩嵐短時間內動搖不了正妻的地位,但自家出去的女兒得了寵,物件又是雍親王,蘇氏心裡也有些別的念頭的。
進府一看全不是這麼回事,一上一下落差太大,她連聽年氏說完話都不耐煩起來,這些事她幫了是情面不幫是本份,本來不過抬抬手的事兒,她卻不想再淌這混水了。
“姑奶奶聽我一聲勸吧,”蘇氏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嘆道,真心是想叫年詩嵐安份些,她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要這大筆的銀子有什麼用處,蘇氏腦子都不必動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左不過就是想要拿錢開道,買通了下人好辦事。
至於要辦什麼事,那還有用說?宮裡頭的管綠頭牌的太監還能讓子侄在京裡置下房產來呢。蘇氏不知道年氏還是處子身,只以為洞房那天已經成了事,若是這樣子還沒留住,讓男人剛過了一晚就不再惦記你了,那還不如安安份份的老實待著,再折騰又有什麼用。
蘇氏心裡不願,嘴上還要留著分寸,不好把話說絕了:“這事兒按理該是當家人去辦的,姑奶奶進了門剛幾天呢,兩個小格格就病了,這是福晉給你留了臉,沒叫人到外頭去傳,若是她有意叫人出去說嘴,咱們家的姑娘可都別活了。”
蘇氏這麼說倒是真的,宮裡頭瞞不住,外頭卻是風雨不透的,她這時還暗暗感嘆周婷是個厚道的,若心狠一些只這一下年家女身上就算是貼了紅頭籤,像樣人家誰敢要。
年氏扯了扯嘴角,心裡不屑,那拉氏這是心虛呢,娶側當天把丈夫留在自己屋子裡,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她那賢良的好名聲就徹底毀了。
蘇氏不明就裡,見她不當一回事心裡皺了眉頭,年家大房裡只有庶女,她卻是有個寶貝女兒的,更別說還有個嫡出的小姑子呢,年詩嵐這是真不懂得人家手下留情了呢,還是根本不把家裡當回事?
這樣一想心裡不免有些膈應,再說話的時候就沒了之前那種勸意:“姑奶奶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人了,這些事兒也就由不得自身。你哥哥不日就要去四川,一家子都要跟過去,宅子裡就只留兩房人家看屋子,這事兒還真沒法子立時幫你辦了。”
年氏哪裡不知道她是有意推託,這個嫂嫂待她沒有半分真心,此時卻只能依靠著她,她把氣一忍,眼圈一紅眼眶裡淚光盈盈:“嫂嫂哪裡知道我的艱難,原先辦嫁妝時為著咱們家面上好看,一分現銀都沒留下,全置辦成了東西,如今只靠著府裡頭的月例過活,就是打點下人也不夠呢。”
蘇氏剛要反口,萱姐兒就扒著她的手,扯住她的袖子搖她:“娘,就給姑姑換了吧,咱們家有錢貼補一些又不是難事。”蘇氏的臉當場掛下來,她拿眼睛瞪著女兒,萱姐兒被她寵慣了,根本不怕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年氏:“姑姑太可憐了。”
年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滾落在被子上頭,她抽著帕子拭了拭。這一世的際遇天差地別,她也常自憐自嘆,此時被萱姐兒說破,只覺得自己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連丫頭婆子的臉色都要看了。
蘇氏繃著一張臉不說話,萱姐兒正要開口,惜月拎了食盒進來,拿出海棠碟子擺了四樣鮮果糕點,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