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每次送禮來,上上下下都會顧到;就連正在養病的珍珠也得一盒子香粉珠子,這藍瓶子上貼的籤子,一看就知道是送給大格格的。
翡翠捧著盒子往大格格屋裡去;還沒走近就瞧見茉莉站屋外頭搓手,她身上雖穿著夾襖;被風一吹也還是不住跺腳;遠遠見了翡翠快步迎了過來。
“這樣冷的天;你怎麼站在外頭?”翡翠走過去拉拉她的手:“都快凍僵了,有什麼要緊事?小丫頭們呢?”
“是翡翠姐姐來了。”茉莉瞧她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一個打傘一個捧盒微微一笑:“可是福晉又賞下什麼好東西來了?”說著掀起門簾引翡翠進去。
見她不提這茬;翡翠也不再問,屋子裡燒得暖烘烘的,她一進來就把手擺在熏籠上暖了暖手,小丫頭收了傘接過了翡翠脫下的銀鼠皮短襖。
屋子裡一股墨香味,山茶從內室走出來,瞧見翡翠上來就笑:“咱們格格剛還唸叨著要去給福晉請安呢,只不知福晉身上可好了?”
翡翠接過小丫頭手裡的盒子跟著山茶往內室去,內室裡墨香更濃,桌上卻收拾得乾乾淨淨,大格格坐在炕上,手邊放著小竹藍子正在扎花兒,看見翡翠彎一彎嘴角:“姐姐來了,快請坐罷,茉莉快上茶來。”
翡翠擺了擺手:“奴才還得往下一處去呢,若是得閒定要饒格格這杯茶的。”說著把匣子開啟來:“這是下頭剛進上來的洋人玩意兒,同咱們的香餅也差不多,只不是裝在荷包裡的,說是抹在手腕上頭就能香一天呢。”
山茶接過來遞給大格格,她一抬手腕,翡翠就見她手指尖上沾了些墨點,心頭微動,只做不見,笑晏晏站在下首。
大格格開了瓶蓋兒放在鼻尖輕嗅:“難為額娘想著我,這味兒倒比香餅更純些。”她剛想在手腕上試一試就瞧見了自己手指上的墨點,抬起頭來把瓶子遞給山茶:“我正有一樁事兒要去告訴額娘呢,既姐姐來了,就請替我一併回了,額娘身子才好,我便不去打擾了。”
山茶搬過繡墩讓翡翠坐下,大格格斂著手輕笑:“原是額娘在瑪嬤生辰的時候獻了個佛經繡的座屏,聽說瑪嬤極喜歡的。我便也想著繡一部佛經為阿瑪額娘祈福,每日往小佛堂裡去,點著佛香在菩薩面前繡,以表孝心。”
翡翠微微一愣,她跟大格格接觸並不多,卻知道大格格平日裡並不多說話,今天聽她說了這麼長一串,不禁有些奇怪。但繡佛經是好事,只是後院裡誰都知道小佛堂是周婷單獨拜佛的地方,她要去佛堂裡繡,還真要經過周婷同意的。
“格格一片孝心,等奴才去回了主子,主子也只有高興的。”翡翠先稱讚了她,這才又說:“只這天兒越來越涼了,日日這麼走一遭怕受了寒氣呢,我來之前主子還吩咐了,說格格畏冷,叫我瞧瞧碳夠不夠呢。”
“額娘心疼我是我的福氣,如此一來我更該孝敬她才是。”大格格微微一笑,捏著絹子的那隻手緊了緊:“還請姐姐為我遵稟一二。”
“格格既這樣說,奴才哪有不應的,等奴才辦好了主子的差事,再為格格稟告。”翡翠站起來告退,退到屋子外頭見茉莉站在外間便笑著拉一拉她的手:“這香水咱們落不著,主子倒賞了我一盒子香粉珠子,等你卸了差事來尋我,我分一半給你同山茶。”
茉莉一臉驚喜,點頭應了掀開簾子送翡翠出去。
大妞二妞手裡抓著琺琅娃娃不肯放開,那娃娃有些重量,大妞玩了會兒抓不住了,滾落在坑上,弘時眼饞得看著炕桌上的精緻小船,拿手摸了好幾回玻璃蓋子,周婷把他抱過來:“這東西重,弘時拿不動它,咱們叫人做個木頭的好不好呀?”
弘時乖巧的點頭,眼睛卻還盯住了不放,到底不是親媽,兩個女兒要什麼周婷要是不給,肯定已經扯著嗓子哭起來了,弘時卻知道不要哭鬧惹周婷不快,周婷看了一眼低頭站在一邊的奶嬤嬤皺皺眉頭。
看來弘時身邊跟著的人得慢慢換過了,周婷每天讓三個孩子一處玩,為的就是讓弘時跟兩個女兒親近起來,模糊他們之間異母的隔膜,身邊一干侍候的人周婷也是敲打過的,可這些底下人到底還是怕惹惱了周婷,舉動說話間不經意就影響了弘時。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室內,一點也感覺不到屋外的寒意,大妞二妞翻滾一陣就趴開手腳躺在炕上眯了過去,弘時的手還摸著玻璃盒子,小腦袋卻一點點的,周婷索性讓他們睡在炕上,一人一床薄被子,叫奶嬤嬤留下來看著,自己往內室去。
翡翠在後宅裡轉了一圈,這些東西不獨大格格有,就是李氏宋氏也得了些,她一回來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