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付小女孩兒的樣子,胤祥很吃這一套,被她三兩句一問就全說給她聽了。
“我還是聽咱們爺回來說的呢,說是佟家那個被革了職,空出來的位子好幾個人盯著什麼的,”說著臉更紅了:“我就問為什麼革了他,這才知道,”吱吱唔唔好半天,才垂下了眼睛:“才知道那一位,逼娶了紅帶子家的女兒作妾不算,還把人逼死了。”
這是朝上都知道的事兒,後宮裡也並不是聽不見風聲,只是誰都知道康熙對佟家的感情,又礙著佟妃,便都不開口討論這事兒。
胤禛把佟家當作母家,更不會說這些,周婷到了今天才是第一次知道,她吃驚的瞪大眼睛,紅帶子覺羅氏可一樣是努爾哈赤的子孫,到康熙這裡剛過了三代。
完顏氏也愣住了,結結巴巴的問:“是哪一個?”
惠容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周婷這才反應過來,胤禛似乎是提過隆科多被革職的事,並沒有細說,現在一聽把周婷震住了,這樣的行徑,哪怕是佟家的人也太過了,換成別人康熙還不直接拍死。
完顏氏掩了口:“竟這樣膽大不成?”
惠容眨眨眼睛:“可不是,我聽咱們爺說了,事兒雖是他認下來的,可逼死那紅帶子閨女的卻是家裡的寵妾。”這事兒也算不得隱秘,隆科多那德性幾乎沒人不知道的,卻都礙著佟國維不說。
“家裡竟沒有人管?”妾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估計是被寵的上了天,可佟家又不曾分家,父母在堂怎麼會放任隆科多犯這樣的事,再往小了說那也是醜事。
“簡直叫人驚掉下巴,”惠容想到那妾的來歷,就些難以啟齒,可兩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便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這個妾,還是從舅家來的。”
完顏氏納罕道:“佟家本就同赫舍裡家聯姻,那個妾若是隨嫁丫頭也是平常事。”隆科多的正房其實就是舅舅家的女兒,他的親表妹,稱呼起他母親來哪怕叫得再遠還要稱一聲姑母,隨嫁丫頭當了房裡人再怎麼也不會叫人吃驚。
“那原來是……是在他舅媽屋裡打簾子的。”惠容說完這句扯著帕子掩住臉再不肯說下去了。
周婷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這是她來到古代之後聽到最駭人聽聞的事兒,簡直重新整理了她的三觀,□裸的*啊。
把岳父的小妾弄過來睡了也就算了,他還敢明目張膽的寵上天。原來就是當妾的,恐怕出身低微,如今竟敢仗著寵愛逼死了覺羅家的女兒!
胤禛原來一直同隆科多交好,周婷也知道他心裡是拿隆科多當舅舅的,也算是胤禛身邊的一大勢力,可這簡直就是豬隊友啊,要抓別人的小辮子還得探訪一二,他就直接擺在全天下人面前看,如今兄弟間還沒爭起來,等相互撕咬的時候這些事兒還不都得翻出來。
周婷再不熟悉政治也在新聞裡看過米國人民的大選,那是有什麼髒事爛事都要扯出來說的,報紙電視上的語言再文明再風趣也逃不過打擊對手的事實,何況是在講究倫理正統的古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不定胤禛就是接觸了這樣的人,所以才把李氏縱成那個樣子的,想想那
拉氏跟弘暉,周婷不禁心裡一酸,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佟家規矩這樣好,這個妾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沒那能耐作反的,佟佳夫人就一點都不管?”都鬧出人命了,恐怕正妻也被擠兌得沒半點實權了,隆科多的親媽也不去管一管嗎?
佟家出了兩位皇后,誰也不敢說佟家規矩不好,可出了這事,心裡都在犯嘀咕呢。太子與佟家從來不對付,自索額圖起就已經扛上了,現在就只等著笑話看,又因為胤禛跟隆科多親近,還提點了兩句,無非就是你前途一片大好,這樣的人不交也罷,擺明了等他上臺不會給佟家好日子過。
“若能管恐怕早就管了,”惠容嘆息一回:“到底是親侄女呀。”
姑表親上作親,怎麼就被個妾經哄住了呢。周婷拿指甲輕輕掐了掐手心,這樣厲害的女人,會不會也是同鄉呢?
“拿那像掐牙的衣裳給我換了。”周婷重新換了衣裳髮式,打定主意要好好問一問隆科多的事,把輿論對這事兒的評價透給胤禛,免得別人礙於孝懿皇后的面子開不了口。
胤禛這幾天日日都在書房呆到很晚,今天來正院的時候周婷已經睡下了,掀開帳子一股隱隱的玫瑰香,黑貂絨的毯子下面露出圓潤的肩膀。
周婷半掩著口打哈欠,含含混混的問他:“爺又這樣晚,送去的人參雞可吃了?”
“往後裡頭擱點麵條。”胤禛往床上一坐把周婷摟了過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