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心為著她想嗎?自斷雙臂這種事,周婷絕不會做。
德妃的態度已經擺明了是想要孫子的,正經的嫡孫,周婷在看到禮物的時候心裡還真是鬆了一口氣,想想也對,德妃不是沒有孫子,原主也不是沒生過男孩,不比大福晉那時候,因為連生了四個女兒,才一次比一次著急。
周婷想明白了,但她現在擔心的是胤禛想不明白。除了八阿哥這樣的乾急也急不出個娃來的,還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呢?
胤禛下了朝去跟德妃請安的時候被拉著問了兩句孩子如何,新生兒往往容易夭折,又是一胎兩個難免會弱一些,德妃問了他好些孩子吃睡之類的問題,他總歸是男人,這些話五句裡只能答出兩句來,德妃卻不放過他,明裡暗裡說了好些再生個嫡子這樣的話,胤禛深以為然,一回家就來了正院。
孩子剛生下來,裡屋不敢用冰,只把冰盆放在外屋,小丫頭們時不時打打扇子,送些涼風進去,讓屋子裡不至太熱。周婷這才覺得好過些,她一醒過來堅持換過被汗水打溼的床褥,烏蘇嬤嬤不肯讓她直接躺在席子上,就連之前用的瓷枕也收了起來。
周婷知道做月子算是中國古代人民的智慧,不敢輕易挑戰,就是她那時候生完孩子也不能見風不能洗澡的,現在只不過規矩更多一些罷了。
孩子還小不敢用香,周婷又防著胤禛過來聞見血腥味,叫人在屋子裡放上鮮新果子,舀那個味道燻了一夜並一個白天,胤禛一進門子就覺得氣味清新,連暑意也去了幾分,周婷靠在枕頭上,身上穿著薄沙裡衣,頭髮鬆鬆的挽著,人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很錯。
“額娘惦記你呢,若不是不能出宮,她還真想過看看。”妻子同母親關係好是胤禛很高興的一點,他越來越知道這些過去他不關注的小事如今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往周婷身邊一坐不自覺眉頭就舒展開來,她在床角兩端也放了果盆,帳子裡都是果香味。
“等我能起來了,也要進宮去謝謝額娘妃母們的賞呢。”周婷說著笑晏晏的指指悠車裡的兩個孩子:“大妞二妞得了這許多的金項圈呢。”胤禛還沒給起名子,就先大妞二妞的叫著,老是小格格叫分不清誰是誰。
惠容跟著胤祥去巡塞了,她那份禮還沒隨過來,其它人裡,竟是宜薇給的最厚,胤禛舀著禮單一張張瞧過去挑挑眉毛:“八弟這份子給的也太厚了些。”
這哪裡關八阿哥的事,定是宜薇的手筆,她的那份嫁妝比太子妃也不差什麼了,能當皇子福晉的家世都不差,有許多還是靠著兵禍發的財,只是有些人厚了裡子,有些人顧著面子。因八阿哥的出身,宜薇的嫁妝浩浩蕩蕩進的宮門,也算給自己掙臉,她出手從來就不簡薄。
胤禛掃過一眼就把禮單子擱在床頭:“今兒收到了汗阿瑪的旨意了,著我跟八弟一起去奉聖駕。”
周婷微微吃驚:“聖駕走了快有兩個月了,怎的如今再叫你們過去?”太子不在,讓幾個兄弟一同主事的事是發生過的,可怎麼會半當中把人叫過去呢。
“我估摸著是要把十三弟換回來。”昨天胤祥的信裡有提到過,今天旨意就來了,胤禛按住周婷的肩頭:“我這時候去,八月頭上也要回來的,你不必操心。”
“急不急?”去奉聖駕也好,起碼這一走,等他回來了自己的月子也做完了,雖然沒想著這麼快就再懷上,起碼能留住他,叫他不能去睡小妾。
“這兩日就要走的。”
“東西還沒收拾呢,”這些倒不怕,原來胤禛去過好幾回了,要帶些什麼周婷心裡都有數,衣裳藥物也都是現成的,收拾起來很方便,只有一點,巡塞的男人們總要帶女眷的,往年跟過去的不是宋氏就是李氏,連那拉氏自己也只去過一回,現在周婷又在做月子,這事可不能裝不知道混過去。
周婷心裡皺眉咬牙發愁,臉上還帶著笑,飛快的把東院裡的女人都盤了一遍:“東西到還是其次的,可爺那裡總不能斷了侍候的人,李氏如今病著要休養,宋氏那兒我又著她管著院子,去歲賜進來的人兒又太年輕了,只怕不周到呢,要不,還是叫宋氏跟著爺吧。”
宋氏在胤禛眼裡早已經不新鮮了,這些日子提都沒提起一回來,周婷能提起她來就是知道胤禛不會帶她去,果然一說起宋氏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抬手摸摸她的鬢髮:“你不要操心這些,好好養活身子才是正理,額娘那兒的東西,你就沒舀出來看看?”
胤禛於細務上頭還是很仔細的,眼睛一掃就瞧見了德妃單子上的那套器具,見周婷臉紅了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回汗阿瑪催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