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咱們在側福晉面前邀功呢。”
石榴是李氏的大丫頭,李氏得寵她自然跟著臉上有光,在後宅裡面隱隱是跟瑪瑙並肩的,這時候被個小丫頭刺了回來,偏又不好發作氣得咬了半天牙,還是她旁邊的葡萄拉了拉她的袖子這才說:“知道你們辛苦,側福晉這兒少不了你們的賞。”
“這哪裡敢呢,都是給主子辦差,自然應當盡心盡力的。”瑪瑙一面走一面吩咐:“可仔細大格格的東西,若磕著碰著了一點兒,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
幾個丫頭齊齊應是,動手的時候就裝著小心謹慎的模樣一點點抬著箱子往外挪,石榴有心想要叫幾個自己院子裡的人動手,瑪瑙就推:“主子吩咐的,等回去瞧著是你們出的力,可不顯得咱們偷懶了。”
石榴著急上火,跑到正房裡頭告訴李氏,李氏沒法子只好拿出荷包叫石榴打點,除了瑪瑙得了一隻手釧,幾個小丫頭或是耳鐺或是墜子各有所得,拿了賞就顯得比之前出力些,但照樣還是慢,石榴三催四趕的才把她們送到院門口。
走的時候瑪瑙還要摸一摸手笑眯眯的客氣:“這怎麼當得起呢。”
石榴臉上的笑都要僵住了:“這有什麼當不起的,你們好歹也算出了力。”就因為這個“好歹”幾個丫頭回去的時候
就靠著柱子在廊下又休息了一回,捶腿的捶腿,揉腰的揉腰,把還在遠遠觀望的石榴氣得直跺腳。
大格格早就裹著毛披風被婆子抱到了正院裡,那裡床也暖好了,香也點著了,屋子裡又暖和又亮堂,比她在南院的廂房還要寬敞。
正院本來就是比南院地方大,李氏那裡人多,伺候的人更多,大格格就被分到了西廂,朝向不好不不說,屋子還淺窄。這裡一大開啟窗子就能看見景兒,她還高興呢,直說:“把外頭的海棠折一支進來。”
珍珠恰好這個時候捧著白玉瓶進來了:“主子原就說格格愛那幾株海棠,特意把德妃娘娘賞的白玉瓶找出來給格格,說配在一處正好,格格看呢?”
周婷跟著進來了,她換了一件淺藍色的家常衣裳,頭上插了兩枝珍珠簪,人顯得精神又又大方,走過去就摸大格格的頭:“這屋子你阿瑪也瞧過的,還說給你添一個魚缸,養兩條錦鯉什麼的,我剛想問呢,你喜歡玻璃的呀,還是喜歡旁的?”
大格格臉上還帶著紅暈,人窩在錦被裡,襯得小臉晶瑩,她嘴巴微微一抿,露出兩個笑渦來:
“玻璃的看著更清楚。”
珍珠笑了一聲:“我記得庫裡有個蓮花型的玻璃魚缸,剛好擺在格格這兒,湊一個四季花開了。”白玉瓶上雕的菊花,加上大格格喜歡的水仙台屏正巧是四季花樣,大格格一聽往屋子裡一掃,眼睛就亮閃閃的。
周婷還真說過玻璃的魚缸更好些,不管裡面弄些水生的花也好,草也好,不用湊近抬下頭就能看清楚,剛想著在自己的屋裡也擺一個呢。
周婷知道這是珍珠有意融合她和大格格的關係衝著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摸摸大格格軟軟的頭髮:
“先睡一會子,你阿瑪今兒鐵定要來瞧你的,你精神些,他也安心。”
大格格的臉更紅了,張嘴就叫:“額娘費心了。”她自然看得出這屋子是精心打理過的,特別是那一架屏風,她前兩日還想畫一幅出來呢。
周婷臉皮一抖:“我是你額娘,這都是應當應份的。”她還是未婚呢,這就當媽了,叫姐還差不多,周婷心裡一陣彆扭。彆扭完了還得吩咐丫頭們照顧好大格格,留下了茉莉,帶著大丫頭山茶出了門。
大格格身邊的丫頭不可能一個不留全留在南院,總得有幾個侍候熟的人跟在身邊,大丫頭山茶茉莉肯定是離不得的,另有兩個二等的丫頭薔薇紫竹也跟了來。
加上大格格籠共就五個人,要是這樣還能成了李氏的眼睛耳朵嘴巴,那周婷就不用混了,她領著山茶到了暖閣,一指前面的矮凳:“坐吧。”
山茶自然不敢坐,看了周婷一眼,見她臉上笑的溫和才敢倚著凳子的一隻角坐下了。周婷照過鏡子,知道她現在的臉長得就是一付和藹的樣子,只要微微彎起嘴角就顯得特別溫柔了,那拉氏只在長輩面前笑得多,在後宅裡因要立威一直不苟言笑,真是白瞎了一付好人臉。
“大格格才來,定有諸多不習慣的地方。若是有不便之處,即便她不好意思張口,你們貼身伺候的也不能輕忽,定要報上來我知道才是。”跟著安撫一番又說:“用心當差,大格格好了,你們自然都好。”
珍珠拿出個托盤來,裡面擺著一對手鐲一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