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怎麼看都不可行啊。
怎麼辦呢?難道再變一次蘆花雞嗎?
可是,這麼做也只是在逃避,對現實沒有任何改變。等再變回人時,她要面對的也是同樣的局面,終究還是進不了自己房間拿衣服穿。
耳朵接收到了微弱的聽覺訊號,似乎有人在往這邊走,而且不止一個。雁翎瞥到了賀見霜朝著院內半開的窗戶,沉吟了半秒,當機立斷,一把鑽了進去。
進到房間後,雁翎也破罐子破摔了,在賀見霜的房間裡翻到一件蒿山派的衣服,妥善地把腰帶綁好後,那窘迫感才消散不少。因為這種衣服不分男女,穿上身後除了有些過於寬大,其實違和感不高。乍一看還以為是她本人的衣服。
唉,畢竟是個安分守己了十幾年的普通學生,對她來說,在光天化日下裸奔,還是很刺激的。
把衣服穿好後,那腳步聲也越來越接近了。雁翎拽著衣領,離開了賀見霜的房間,把房門關好,悄悄湊到了院子門前瞄了一眼,頓時菊花一緊——臥槽!來的人不多,但是重要人物都到了。
賀見霜出現在這裡不出奇,但梅炎之和餘意清不用教劍法的嗎?怎麼也來了?
#彷彿感覺到了劇情君對我的惡意#
#遍地都是修羅場#
'蠟燭''蠟燭''蠟燭'
那三人眼看就要進來了。還裹著賀見霜衣服的雁翎在院子中間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出去也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為了逃避詰問,只能裝暈了。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啊……她連忙以_(:3)∠)_的姿態撲倒在地,情急之下卻咬到了舌頭,頓時痛得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賀見霜等人一步入院子,便看見了失蹤四天,此時像條死狗(雁翎:……)一樣暈厥在地上的雁翎,頓時臉色大變。梅炎之剛要動,已經有人更快地衝了上去,把雁翎扶了起來。
餘意清一愣,意識到了什麼,頓時頗有深意地揚了揚眉。
賀見霜剛摟住雁翎的肩膀把她翻過來,就看見雁翎的嘴角竟然蔓延出了一絲血跡(舌頭:怪我咯),好似中毒了一樣。梅炎之當機立斷:“扶進房,叫大夫。”
……
雁翎暈了半天,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了的胖臉,正是秦柏。他瞪大眼睛:“小師妹,你醒了!”
秦柏身後,還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梅炎之與餘意清都在。
雁翎爬了起來,想說話,卻感覺舌頭腫了,還涼涼的,似乎被塗上了藥。她只是咬到舌頭痛暈了,但四肢身體並無大礙。
秦柏連忙說:“你別說話,賀師弟剛給你的舌頭上了藥。”
雁翎:“……”賀見霜給她舌頭上的藥?好吧,雖然很好奇,但還是別問他是怎麼上的了……
秦柏看雁翎的表情都有點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刺激到她:“小師妹,你嚇死我們了,先是不告而別,我們都以為你有什麼急事離開了。可是你卻被人打暈了,倒在了門口。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還記得是誰做的嗎?”
梅炎之與餘意清都盯著她。雁翎捏了捏拳頭,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平靜自己的眼神,緩緩地——搖了搖頭。
☆、29|016
“全部都不記得了?”秦柏瞪大眼睛。
“秦柏,讓小師妹先休息一下,你沒看她舌頭還腫著嗎?這些問題不急問。”餘意清拉住了秦柏的後領,無奈道。
梅炎之在後方靜靜地看著雁翎,彷彿看穿了雁翎隱瞞了一些東西。可最終,梅炎之也什麼都沒說,只囑咐她好好休息。
秦柏一步三回頭:“小師妹,賀師弟去給你熬藥了,我們就先走了。待會兒你要好好喝藥哦。”
全部人都離開後,雁翎大字型地躺回床上,思緒放空地望著床頂。她或許可以瞞住梅炎之等人,但是賀見霜恐怕很難瞞住——廢話了,她身上穿的可是賀見霜的衣服,單單這一點,就已經很難解釋了。餘意清等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賀見霜會不認得自己的衣服嗎?
難道要把一切全盤托出?不說別的,連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什麼,賀見霜會相信她講的話嗎?說不定還會覺得她為了隱瞞行蹤,故意編了個玄幻故事來敷衍他。
再說了,她的身份,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張底牌,她並不想洩露給任何人聽。無關信任不信任,只是,底牌保護得越好,在關鍵時刻才越有用。
忽然,嘩啦一聲,一張紙從虛空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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