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一切時，楚念已瞧見夏太后從容不迫地從御劍上取下布帛，開啟了細瞧，除了臉色變得白了點，其它的倒沒有變。

“啪……”得一聲，夏太后重重地拍打了下案几，把布帛信按在手掌下面，冷冽道：“夏堅，你跟哀家說說看，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太后，微臣冤枉啊，微臣連信上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夏堅老淚縱橫，哆嗦著走到太宣殿中央跪伏在地，他是乖乖地把信放好，一眼都沒看過，只不過在別人眼中可信度不高。

“既然夏堅大人臨陣反悔，那就只好由本王代勞了。當日，南夷之亂時，渝王府都沒有調動赤衣騎出銅嶺山，可見赤衣騎是有多盡責。但是赤衣騎為什麼又會突然在三日前離開銅嶺山呢？太尉大人說的沒錯，確實跟安昌公主有關，可是赤衣騎出山不是為了破壞兩國聯姻，而是為了保護安昌公主。蕭躍都統當時見到一位自稱是安昌公主侍婢的女子負傷帶著有公主印的求救信前來，相信大月國送親隊伍遭到了埋伏。事情都有輕重緩急，蕭躍都統仔細權衡，銅嶺山離那道埡口不遠，赤衣騎暫時離開銅嶺山，可以在事後請罪。但安昌公主倘若是在梁國境內遇刺，那影響的就是兩國的關係。更何況，在他們趕到埡口前的一段路，的確遇上了假扮我梁國迎親隊伍的刺客，雙方大開出手，所以，他們認為確有其事，加快步調趕去把送親隊伍包圍住以便保護。求救信就是按照夏堅大人的那封布帛信複製的，赤衣騎根本就沒有叛國！”

當局者清，旁觀者反而有點迷茫，蕭燁語調平平，聽上去他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但其他人可不不樣了，有撫著絡腮鬍子的，有手指彎起頂住鼻尖的，也有怎麼都不動的，像是明白了什麼，但又不太明白。當然，楚念最佩服的當屬夏太后，聽到這麼大的事，也坐在那猶如神像般穩然不動。

“那位婢女是誰？她為什麼要陷害赤衣騎？”

為了把不太明白變成完全明白，大鴻臚於巔又問了句。

蕭燁把御劍送回到皇帝的劍鞘，回身道：“她是夏馬威大人的小妾蕊珠，原來也是大月國的人，所以能夠順利地取得齊姝公主的信任，盜得公主印。至於她是怎麼潛入送親隊伍，為什麼要陷害赤衣騎的原因，還是讓夏堅大人自己說比較好。”

幾乎是同一時間，夏馬威和夏堅臉色煞白，滿座譁然一片，夏馬威的小妾，難道這都是夏馬威自己安排的戲？

☆、011 替罪羊

“本王忘了通知夏大人一聲，渝王府的羽衣騎偶爾也會去銅嶺山玩玩。不巧，三天前，一名來路不明的女子下山被羽衣騎看到了。見這名女子行動鬼鬼祟祟，就跟了她一路，而且沒過久就聽說了赤衣騎的事，羽衣騎覺得兩者有聯絡，就在昨天去公主入住的使館裡把她請了過來。”

不料想，蕭燁還在銅嶺山佈下了暗兵，赤衣騎被誣陷的事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任它發展下去，想借此打擊夏家的勢力。而且他口中的這名女子明顯指得就是小妾蕊珠，但“夏大人”這個稱謂則是意味深長，不知道是指夏馬威還是夏堅。“渝王殿下都抓到人了，那乾脆把她帶到大理寺跟夏堅大人對質吧。”夏馬威對蕭燁恨得直咬牙。

見蕭燁還在猶豫，他又補充道：“渝王可還是有什麼顧慮嗎？”

“顧慮倒沒有，只是夏大人對捉拿赤衣騎的事很積極，本王害怕蕊珠夫人見了別人就會有另外的說辭，蕊珠夫人也是剛烈，怎麼樣都不肯鬆口。本王沒辦法，只好隨便哄她說，事情已經查出來了，夏大人也把一切都認了，讓她識相點，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蕊珠夫人一聽夏大人認了，自己也跟著認了。本王為了親自將她的口供帶過來，只能在剛剛遲到一小會。”

眾人恍然大悟，終於知道蕭燁為什麼遲到了。可是這夏大人到底是哪個，他們還沒搞清楚。蕭燁前面那段話雖是那麼說，但凡事也沒那麼湊巧，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是姓夏的在搞鬼，他也不能跟蕊珠那麼說。

夏馬威和夏堅隔得挺遠，但距離並不能阻礙他們之間的相互對視。對視完，夏堅匍匐在地，顫抖道：“太后，陛下，是微臣一時糊塗。”

哦，替罪羊來了。楚念暗想道，她堅信這不過是夏太后和夏馬威設的局，被揭發了就需要一個不要命的人，夏堅就是這樣的人，明知被人賣了還非要幫人數錢。不管蕊珠說了些什麼，為了防止蕭燁順著這條線查到夏太后那，他要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夏堅繼續說道：“銅嶺山有梁國第一銅礦，由誰駐守就意味著誰能從中取得好處，微臣一時之間財迷心竅，就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