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還就是不賣!”
錢若水聽罷,又折了回來,“你家的牛雖好,可是壽命太短,買回去之後不到一年便死了,尋常農舍的牛能養十到二十年,就算你的牛犁出來的地收成再高,可一年和十年相比,你這價錢真是高得離譜,不是哄抬物價,以次充好是什麼?”
“那是他們養死的,與我何干?”
“你給牛吃了什麼,你心裡明白。”錢若水對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痛恨至極。
羅四急得都說不出話來,“你……你……血口噴人。”
“把人送到州府,嚴懲不貸。”錢若水本來不想拆穿他,只是來看看傳說中的牛,沒想到這人這般囂張。
“小爺才不怕呢,小爺有靠山。”羅四被葉遷抓住,急得直跳腳,“告訴你們,州府大人明日就把我放出來了,送也是白送!”
豈有此理!
錢若水也是個囂張的人,只是她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尤其在敵我狀態不清的情況下,尤其不能露了自己的底牌。
“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門道的,我好害怕啊,你不會讓州府大人抓我呢?”錢若水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我就是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
“晚了,我告訴你,你敢動小爺,小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錢若水見他中計,繼續又道:“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羅四哼了一聲,“想得美,你汙衊小爺,便是汙衊厲王府,你一句道歉便能抹煞嗎?太天真了!”
錢若水用眼神詢問葉遷,葉遷搖搖頭。
“你確定?”
葉遷用力點頭。
錢若水堆了一臉笑,說:“這厲王府我們這種小百姓自然是不敢得罪,羅老闆你跟厲王殿下關係好,也不早說,我與他府裡的側妃也算是說得上話呢!”
“側妃?”羅四斜眼橫飛,“厲王殿下最寵愛的是樓夫人,連王妃都要對這位夫人禮讓三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竟然還知道厲王府有位樓夫人?”錢若水露出吃驚的表情,“她可是厲王跟前的寵妾呢!”
羅四又是滿臉的鄙夷,“什麼寵妾!這王府內有一個王妃,王府外的王妃可就是樓夫人了。王妃什麼都不會,外頭全靠樓夫人撐著,沒有樓夫人,哪有王妃的好日子。”
錢若水聽罷,忍不住嘆息,“就算樓夫人再受寵,與你這養牛的有何關係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放牧的牧場是樓夫人名下的,我要是出了事,樓夫人豈會坐勢不理。想做買賣,先去打聽打聽,爺是什麼來路。”
“奇怪了,你的幕後老闆是樓夫人,與做買賣有什麼關係,橫豎總得要賺錢,你為何不賣牛與我?”
那人從上到下打量她,“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做買賣,只是夫人有交代,不讓與女客談買賣。”
錢若水奇怪了,“這又是為何?”
“總之夫人有交代,照做便是了。”
出了農舍,錢若水朝葉遷使了個眼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葉遷領命。
半個時辰後,羅四被州府的衙役帶走,農舍也同時被查封。
錢若水坐在溫暖的馬車,打了個呵欠,“等著看好戲吧!”
夏菊不解,“小姐為何知道這農舍有問題?”
錢若水說:“我也不確定這農舍與樓氏有私,只是誤打誤撞,本想治他以次充好之罪,沒想到把樓氏也招出來了。”
“奴婢當小姐想買這裡的牛呢!”
錢若水輕彈她的額頭,“你什麼時候看過你家小姐我買過這麼貴的牛?十兩銀子一頭,他怎麼不去搶啊?”
“原來小姐是來拆招牌的!”
錢若水看了幾處農舍的牛,大抵都差不多,體形差不多,價錢也差不多,均表示只有十頭左右的成年牛可售。她一番盤算下來,統共只有不到六十頭牛,這與夏辭西契約上要的二百頭牛相距甚遠。
難道這偌大的涼州城連一百頭牛都沒有,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嗎?
至於契約上要的五百匹良種馬,錢若水在五處馬場轉了轉,預計只能湊到三百匹馬左右,價錢方面還出奇的貴。她與馬場主人殺價,言明她以後還會需要更多的馬匹,基於長期合作的考慮,能不能壓低價格。可這五處馬場的主人都是一致口徑,統一價格,不給她還價的機會。要嘛買,要嘛走,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西北的民風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