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臭,真的不臭。”
“那也不行,會燻著別人。”杜恪辰動手拉攥,“看看這針腳,好像不太牢固的樣子,要不脫下來再補補。”
董大成覺得有冬衣穿就不錯了,不能挑三揀四,萬一被王爺軍法處置,那就不太好了。這主帥最不喜歡別人貪圖享樂,他自己也是和將士們同甘共苦,他要是表現出對冬衣的嫌棄和挑剔,指不定就會被一頓軍杖,以儆效尤。
他當即表示:“我覺得挺好。”
“挺好?”杜恪辰瞪他,“真的好,真的不脫?”
董大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啟稟主帥,末將覺得很滿意。”
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好穿,千萬別脫下來。”
董大成想了一下,“過完冬天才脫。”
杜恪辰冷哼一聲,低頭便走,走出沒幾步,瞥見一抹紅色的裙裾在皚皚白雪間穿行,他急忙快步跟了上去,大聲說:“媳婦兒,那冬衣我也要。”
錢若水眸光清冷,淡淡地掃過他因期待而發光的臉,“有鴨屎味。”
他神情一僵,“絕對沒有。”
“針腳不太牢固,要補。”
“誰說的?”他大喝。
錢若水勾唇冷笑,“你說呢?”
杜恪辰決定了,他要讓董大成值夜一個月,試試新冬衣的保暖效果。不,一個月不夠,就值整個冬月吧。
這一日,天還沒亮,便有附近的百姓在土關門下叫門,值了一夜的董大成站在城牆上與他們對話,這才知道這些百姓昨夜遭了洗劫,家中的米糧和家畜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可值錢的東西卻一樣都沒有少,真是咄咄怪事。
馮琰過去察看,可整夜的大雪已經將所有的痕跡掩蓋,雪白的地面平整如新,找不到任何的蹤跡。他回來向杜恪辰稟報,杜恪辰先是一愣,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之前遇到的那個獨眼盜賊。只要糧食的行徑雖然在情理之中,可是盜賊不偷金銀又是哪門子的盜賊。
可被他這一偷,這附近的百姓就沒有下米鍋,只能餓著肚子受凍。也不知道是哪個村民先鼓動的,數十萬被洗劫的村民聚集到土門關下,控訴當地駐軍的不作為,而使他們遭受生命和財產的損失。
杜恪辰當機立斷,分出一部分的糧食給百姓,並承諾儘快將盜賊抓獲歸案。而這般行事風格,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日劫持錢若水的盜賊頭子,杜恪辰遲早是要把這人找出來,親自料理了他。可皚皚大雪無跡可尋,無異於大海撈針。
杜恪辰甚是頭疼。
錢若水卻淡定地縫製她生平第二件冬衣,不緊不慢地說:“你急也是沒有用的,他存心要躲,你如何能找得到?”
“本王如何能不急?你倒是悠閒,不痛不癢地。”土門關的糧食尚且支撐不了多少時日,還要分出去給遭到洗劫的百姓,如此一來,他搶來的糧食更是難以維繫。可錢若水卻如此淡然,他心煩莫名。
錢若水抬眸,語氣輕鬆,“我若是與你一般在這屋子來走來走去,那豈不是撞了個滿懷。”
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是無法心平氣和。若是兩個人一起亂作一團,豈不是亂上加亂。
杜恪辰被她逗笑了,“那你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錢若水美目微動,“辦法倒是有,就是怕王爺捨不得。”
杜恪辰也漸漸冷靜下來,劍眉微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與她相視一眼,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可須臾間,他又是愁眉不展,長噓短嘆起來。
“總有機會的。”錢若水拍拍他的肩,他就勢環住她的腰,汲取她身上的熱度。
“還是你懂我。”他無限感慨,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管易派人送來訊息,從夏辭西處籌集的糧草已在路上,而他有事耽誤了,會晚些到達。
而讓管易耽擱的卻是夏辭西。
這些天夏辭西拉著他逛青樓喝花酒,夜夜笙歌,他的酒量不差,卻沒有一天不醉得不省人事。不是在這家青樓的頭牌榻上醒來,便是在那家酒肆舞娘的腿上睡著。而第二天,夏辭西卻總是神清氣爽地出現,駕著他那輛招搖奢華的馬車。
管易慌了,他從沒有過這種被人掌控的恐懼感,而這個人是他最看不起的商賈。倘若夏辭西想要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管先生昨夜可盡興?”夏辭西明知故問,臉上的笑意似雪後初霽的陽光,雖然明媚卻裹雜著徹骨的寒意。
管易撫平衣裳的褶皺,淡淡然地一笑,“承蒙夏公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