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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著了,管易的神情悶悶地,揮揮手,與她分道揚鑣。

而車內的霍青遙並沒有睡著,她睜大眼睛百無聊奈地噘著小嘴,顯然是故意晾著管易。

“去客棧。”她拍拍馬車,“去看看大當家。”

其實她早已歸心似箭,恨不能插翅飛回來,可她若是扔下管易自己回來,難免要遭夏辭西一頓數落。

做事虎頭蛇尾,不是夏家的行事風格。她都能想像夏辭西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必然是眉頭緊蹙,面冷如霜。他向來待她如此,她早就習以為常。期盼會有改變,可卻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夏辭西的冷漠是緣自於骨子裡的,他待人待物永遠都是七分為利三分為情,唯獨對錢若水例外。霍青遙明白那是一份血緣至親的保護與縱容,所以她也會更加地在意和保護錢若水。她十歲被遣入京時,便與錢若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這樣才能取得夏辭西的信任。她做到了,成了夏辭西最為倚重的手下,卻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就算她說無數回想陪他一生終老,都會被無情地拒絕。

“二掌櫃,大當家已經走了。”她的侍婢嫤兒先下車查探,“走了三四日,聽說是回了洛陽。”

又是不告而別。他總是這樣,突兀地出現,又驟然離開,連遙望他項背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滿倉的糧食,管易著實嚇了一跳,“這還不到半月,你上哪弄來的?”

杜恪辰張狂地放聲大笑,“本王厲害吧”

管易想著他在土門關的行事,臉色微變:“你搶的?”

“什麼叫搶的?本王光明正大拿的。”杜恪辰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容不得半點的置疑,“說搶的多難聽啊,本王這是省去他們繳糧運糧的麻煩,直接取之用之。”

“你就不怕他們往京裡告你。”管易拿來糧冊登記造冊,“你這是拿了幾個州郡的?”

杜恪辰大略數了一下,“七個吧。我特地囑咐了他們,一定要告,不告本王還不樂意呢。都把這事壓著,沒人會知道鎮西軍如今有多艱難,本王就算是避居西北不問朝政,也沒有道理任由你們擺佈。想以此達到裁軍的目的,他還真是太天真了。沒在沙場歷練過的人,怎麼敢隨意裁撤本王的人,也不想想他如今這個皇位是誰讓他坐著的。真以為本王拿他沒辦法嗎?笑話”

管易聽罷,微微一笑,“你故意要激怒他?其實就算你不刻意這麼做,他也不見得會高興多少。只要你存在一日,他就寢食難安。”

“那又如何?他想殺我殺不了,就想拿鎮西軍撒氣。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是跟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杜恪辰那份來自戰場殺戳的征伐之氣從來不曾消失過,他蟄伏不代表他軟弱,只是不願歷經戰亂的百姓再受流離之苦,可他的隱忍並沒有因此而得到應有的平靜。這些年來,今上用不同的方式打壓他,他一直隱忍不發,統統忍了下來。可他的存在就是一顆長在今上骨頭裡的刺,無時不刻都在刺痛他,提醒他。

“你想怎麼做?”管易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在等的無非也就是杜恪辰東山再起的那一刻,誓死追隨。

“鮮卑慕容部那邊,你讓他們動一動,過完冬天,也該春獵了。”杜恪辰眸底發沉,凌厲的眉眼染上肅殺之氣,“徵北軍也一直沒動,也該試試他們的戰力如何了。”

“你是說齊國公?”管易訝然,“你要動他?”

這也不怪管易驚訝,他和杜恪辰少年投軍,便是在齊國公的麾下,齊國公可以算是他和杜恪辰的恩師。

“如今大魏只有本王和他的兵馬可以相抗衡,而祁豔在宮裡,齊國公自然要顧念她。真的有那麼一天要兵戎相見,我不想和徵北軍對峙。就算是感念齊國公當年的教導之恩吧。”杜恪辰念舊,因為看多了生死,對往昔總是格外地珍視,誰知道哪一天就陰陽相隔了。

“慕容部現下是慕容崢當家,早就躍躍欲試了,要不是忌憚咱們,他早就南下了。”管易說:“他也不是沒有所圖的,一旦真的動了,傷亡可就難免了。”

杜恪辰說:“是該讓他看看,他坐著的至尊之位,是用血肉澆築的,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坐穩的。他也該是時候明白,本王之於大魏的重要性。死抱著齊國公和徵北軍,他以為就能和本王抗衡嗎?笑話”

管易想了半晌,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西出?”

西出?杜恪辰還沒有準備充分,“本王還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不想繼續讓兄弟們受苦罷了。再說,就算是我要西出,也還不是時候。”

“你還在意十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