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馬加鞭,倘若能在滇南截住厲王,應該不用短兵相接,一旦進入滇南地界,只怕就不止是這三萬的羽林軍了。”
夏辭西也深感棘手,“你的意思是,餘湘之的十萬定勝軍?”
“沒錯,餘湘之惜命如金,只要今上的命令,他一定會遵從。而且以多戰寡,他有絕對的勝算,不會被厲王反轉,從而賠上性命。你想想,十萬定勝,三萬羽林,對陣二千驍騎衛,不會戰死,但會被累死。”錢若水沒想到今上會如此狠決,孤注一擲地要致杜恪辰於死地。
所以,他把她留在宮中的目的……
錢若水冒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她是安全的,沒人敢危及她的性命。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稍安。可如此一來,杜恪辰就會必死無疑。
“快,去找魯國公……”錢若水臉都白了,“不,不對,去找蔣青彥,讓他聯絡京城的鎮西軍舊部,調集人手,必須在明日天亮前啟程往南境。不行,蔣青彥與你素不相識,我必須出宮。”
錢忠英安撫她:“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你出不了宮門的。”
“蔣青彥不會信您的。因狼口關一役,鎮西軍許多將領對您心懷怨恨,您若是去了,只怕會被當成不懷好意。”錢若水急得團團轉,轉身看到霍青遙和夏辭西喬裝,當即道:“快,梳妝,和遙遙這個一樣的。遙遙你換女裝出宮。”
“可是,若是被人發現……”夏辭西阻止她。
她說:“放心吧,今上不敢對我怎麼樣的,他要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
正午的日頭曬得人昏昏欲睡,執守的宮人見是戶部尚書的車駕,也不敢多查,順利放行。
到了錢府,她從府南的側門出去,夏辭西已經備好馬車在那等她。
到了蔣大學士府,蔣青彥並不在家,他還在兵部衙門,蔣方也不在,家中只有蔣青彥的新婚妻子許氏。
錢若水直言她是厲王府的人,有要事要見蔣青彥,十分緊急,請她派人去請蔣青彥回來。
許氏遲疑片刻,吩咐僕從去兵部找人。
還不到半個時辰,蔣青彥已經拍馬回來,急得滿頭大汗,眼中只有妻子的身影,“你怎麼了?怎麼病了,早上出門時不還好好的?”
許氏嬌羞地陪著笑,尷尬地說:“是有人找你。”
蔣青彥這才注意到屋中坐著的錢若水和夏辭西,“你們是……錢側妃?”
“蔣侍郎有禮,妾身正是錢若水。”錢若水錶明身分。
“你不是應該在宮裡嗎?”蔣青彥瞪大眼睛,腦海閃過一絲念頭,他接著問道:“可是王爺出了事?”
錢若水鄭重地點頭,“我沒有時間多解釋,我要大人儘快調集人手往前南境,救出厲王殿下。王爺只帶了兩千的驍騎衛,可能要面對十三萬的精銳。”
蔣青彥怔住了,“十三萬……”
“三萬的羽林和十萬的定勝軍。”
蔣青彥懂了,“可是如此短的時間,你讓我如何調集鎮西軍。”
“已經沒有時間了,不管你能調集多少人,都必須趕在明日天亮前出發。”錢若水面色凝重,“而且不能讓人知道你出了城,去了南境。我知道這很難,可我相信你一定要做到。我冒險出宮,將厲王殿下的生死存亡交託於大人,還請大人施以援手,看在我腹中孩兒的份上,盡你所能救他脫困。妾身在此,拜謝大人……”
她撩袍跪地,被許氏一把托起,“側妃說哪裡話,外子是鎮西軍舊部,乃是厲王殿下一手帶出來的青年將領,與殿下生死至交,又怎會至他的生死於不顧。側妃所託,外子定然全力以赴,生死不負。”
“可是你……”蔣青彥放心不下的是妻子,“我若是走了,你一個人能應付嗎?”
許氏點頭,“放心去吧,家中一切有我。側妃尚能冒死出宮,我又豈能落於人後。”
錢若水感激地看著許氏,“謝夫人成全,妾身定不忘夫人恩德,來日厲王返京,妾身當登門拜謝。”
錢若水把夏辭西介紹給蔣青彥,“他會提供大人所需的馬匹和兵器,以及五百死士。”
蔣青彥點頭應了,“我這就是去找人,天亮前與夏兄在城外十里坡會合。”
一番安排之後,錢若水回到錢府已是日暮西沉。
進不了宮門,她隨時都會被發現離京,夏菊和銀翹的性命堪憂,可她該怎麼回去。
出宮容易,可入宮難。
“等明日我入宮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