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寵,細作也不會繼續盯著我,殺了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錢若水回府的決心已定,“多說無益,我只想回府,你要不想我回去,那以後也就別想我再回去了。”
月似銀盤,高掛天際,照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也打亮杜恪辰若有所思的臉龐。
“你離開時,說不會再回去的。”杜恪辰有些難以啟齒,“我以為你再也不想回去,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住在牧場,你要是覺得冷了,我讓人再蓋一處屋子。”
“你有銀子嗎?”錢若水問他:“你若再蓋一處,豈不是又坐實了我寵妃之名。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杜恪辰最終還是答應了,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那些受盡冷落的侍妾都可以在王府安渡此生,他還能用什麼藉口讓她獨自在外居住,就算只是一個侍婢也是王府的人,不應該被送到牧場受苦。
“只是你不能再住東院了,那裡撥給了閔氏。”
錢若水愣了一下,“那我就住西院。”
已經客棧安頓的簡颯獲知錢若水回到王府的訊息,幽幽一笑,“她果然還是信了。她看似直爽坦城,卻甚是敏感,她一定要回去親眼看一看,她才會甘心。”
“相公為何要這般對錢家小姐?你們曾經是那麼美好的一對。”簡佳有些看不過眼。
“我這也是為了她好,她離開了,對誰都好。不僅僅是我,對她自己也是最好的。”簡颯並不想害她,他雖有皇命在身,但無論如何,讓他做出出賣錢若水的事,他還是做不到的。“我娶華清郡主時,並不知道她被賜婚。要是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這樁婚事的。就算我再想讓簡氏重回巔峰,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會拿佛兒的一生去交換。”
只是他不確定,佛兒的心還在不在他身上。他不願意相信,半年的時間,她就把他忘得徹徹底底,一乾二淨。
是以,他願意等,也願意為她冒險。
錢若水回府的訊息很快傳到恆春院。
太妃服用了楚瑜最後留下的解藥,已經痊癒了,但她的頭髮在一夜之間花白,面板也不復光滑細嫩,大夫看過之後說是解藥的後遺症,在生命和容貌之間,她只能擇其一。也因為這番變故,杜恪辰對太妃的愧疚更深了。
“她還是回來了。”太妃目光如死灰般的死寂,“她一日不死,我心難安。一個祁豔已經讓辰兒放棄了大魏的至尊之位,再有一個她,我辰兒還有命在嗎?”
陪伴她的是柳氏,王府在一夜之間死了三個舉足輕重的,她在西院再也呆不下去了,主動要求回來伺候太妃,“我當時是著了她的道,才會相信她,幫助她。”
“你也別自責了,想想怎麼除掉她才是正途。”太妃還是容不下她。
柳氏說:“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徐徐圖之才能不被王爺懷疑。太妃您已經不得王爺的信任,可不能再讓王爺對您失望了。雖說是母子連心,可王爺與您向來情薄……”
“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是真心為他好。”
而南院的蕭雲卿自然也獲知了錢若水歸來的訊息,她不動聲色,安然獨處,彷彿不認識錢若水這個人。
窗外,一隻信鴿銜草而來,落在她半敞的軒窗上。
阿晴從信鴿的腳環上取下一張紙條,遞給蕭雲卿,“王妃,京裡來的訊息。”
蕭雲卿瞥了一眼,眸光亮了下來,“去準備一下,恭迎王爺回府。”
但蕭雲卿的迎接,卻是直接被晾在了橫刀閣外,望著院中燈火次第亮起,她站在月光鋪就的庭院中,冷風拂面而過,無人相問。
橫刀閣空置已久,可每天都會有人按時打掃,和他離開時沒有太大的分別。只是錢若水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有些她搬回了東院,後來帶去了牧場,還有一些沒看完的書,都被帶到軍營。
錢若水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感覺被驅逐了,感覺她是一個入侵者,感覺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裡。
“回府了,想做什麼?”杜恪辰拿著火摺子點燃蠟燭,有僕從拿了燒旺的炭進來放進暖爐裡,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錢若水微微蹙眉,“那個人怎麼以前沒見過?”
“橫刀閣的人都換了,你自然不認識。”
“為何突然都換了?”
“用得不安心,就換了。”
錢若水往榻上一躺,仰面朝上,屋裡的溫暖讓她倦意上湧,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與他周旋,“王妃換了嗎?”
“呃,尚未。”
“用得安心嗎?”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