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滑下來:“吃你的東西。”
列夫很遺憾,可沒多久餅就分好了,他瞬間又來了精神:“來來來,吃這個!”
小碗挨著傳遞,每個人碗裡其實也只有小小的一牙。蘇夏掰了塊正要往嘴裡塞,眼前多了一隻手。
喬越自然而然地放在她嘴邊:“來,吃。”
她看著他,慢慢張口把那一點咬下。
有些硬,還挺幹,卻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好吃。
唇瓣不小心擦過他的指尖,柔軟摩挲著堅。實。喬越收回手,垂眼繼續掰給她。
列夫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羨慕不已,眼眶紅了:“怎麼辦,我也想要媳婦兒。”
他喜歡左微的事現在差不多全醫隊都知道。
“那就去追啊。”尼娜白了他一眼:“只想不做假男人。”
左微那麼有性格的女人,要追恐怕得花不少力氣。列夫忽然有些不自信的洩氣:“早個十年我肯定就鼓起勇氣追,可我現在……”
他摸了把絡腮鬍,感嘆歲月是把殺豬刀。
“其實我早就想做一件事。”蘇夏看著他:“你能不能把這絡腮鬍給剃了?”
人熊很緊張地捂著下巴後退:“不不不,不不不,我這個鬍子留了七八年了,好不容易長能在下面編辮子。”
……
“左微喜歡陽光帥氣的男人。”她想了想:“像美國隊長,像x戰警裡的x教授,像……”
每一個都和粗狂的列夫有天壤之別,特點都是沒鬍子。
男人倍受打擊。
提起左微,列夫猛地一拍腦袋:“哎喲我好像帶了包,包裡還有她留下的半瓶伏特加。”
真是隻要跟她挨邊的地方都會有酒。
列夫美滋滋地翻出那大半瓶的酒,從沒覺得烈酒和餅有多配,此時此刻覺得兩個組合真的是絕美。
只可惜剛才忍不住已經把吃的一口吞了。
“來來來,都喝一點,難得今晚這麼高興。我們一起祝壽星!”
蘇夏主動舉著要了淺淺一層,喬越無奈:“你別喝多。”
可她今天真的很高興,捧著碗跟女俠似的高舉:“好,謝謝大家!”
然後一口乾了。
伏特加入口濃烈,刀割入喉,直辣得胃火燒火燎。而心情大好下,酒精騰昇讓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蘇夏索性將喬越碗裡的酒倒了半出來:“這杯我敬你們!”
“老實說,在國內我沒想過做一個無國界醫生會這麼辛苦,真的。”
“我以為大家都很光鮮,以為這邊的政。府會給很多的幫助,以為生活上至少會有很好的保障。”蘇夏說著說著,發現大家都有些沉默。
可不是嗎?
有時候連最起碼的安全都顧及不了。2015年10月3日凌晨的那次襲擊震驚世界,哪怕事先提醒過醫院的位置,某國軍方依舊進行空中打擊,造成19民無國界醫療組織的員工遇難。
誰又能給個說法,誰又能為之負責,誰又能在他們保障別人生命不受危險的情況下,保障他們的一切。
她輕輕嘆了口氣:“是我錯了。你們很不容易,更多的不容易我都還沒能經歷。因為我這幾個月和你們一同面對的,不過只是其中一段小小的插曲。”
“我敬你們。”她看著眼前每一個人,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尼娜捧著碗,悶頭喝了忽然開始哭:“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要熬不住了,可是每次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我覺得堅持下來心裡才舒坦。我慶幸我的父母和愛人都很支援我,但估計這次回去後,我也差不多會在家裡做全職太太。”
列夫咧嘴:“你們都要走。”
他感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蘇夏敏銳地捕捉到那個詞,酒意正在上腦,她重重地放下碗,雙手撐著桌子湊列夫面前:“什麼叫‘都’?”
“還是讓你男人說吧。”
蘇夏轉身時有些晃,眼前那張英挺的臉忽近忽遠:“你也要走?”
喬越放下碗,認真地看著她:“我想給你更穩定的生活。”
“放棄這個,你甘心嗎?”
男人忽然一笑:“甘心。”
蘇夏覺得今晚喝酒後,腦子轉得比平時還快:“可我不甘心。我不想成你的枷鎖,如果這邊還需要你,就去吧。”
腰身一緊,整個人撞入堅實的懷抱裡。喬越的聲音有些啞,抵著她的耳邊:“你總在考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