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樹苗似的,黝黑的面板上起了一層油,一個個無精打采地或坐或躺。
最近幾年天災頻頻,究竟是人類在被迫接受生態破壞引發的惡果,還是因為地球已經進入了“活躍期”?
人熊和她說了幾句就走了,蘇夏站在太陽很久都沒回過神。她忽然有些頭疼,真希望能像列夫所說“災難之後會有新生”。
“蘇!”有人在衝這裡招手。
“hey!”蘇夏看見她挺高興的,走過去逗抱著的小孩。可孩子和媽媽一樣靦腆,看了她一眼就扭過去,怎麼也不肯回頭。
女人從包裡摸出一雙鞋,有些羞澀地遞給她:“早就想做了,給你的。”
一雙新鞋,鞋面是用一股股的彩色線條編織而成,民族氣息濃郁。而這些彩色的線看著有些熟悉……
蘇夏下意識望了眼她懷中的孩子,原先裹著的襁褓沒了,小傢伙光。著屁股在媽媽懷裡咬手指。
一陣感動,蘇夏接過除了謝謝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人的臉更紅了,她比劃著示意她把鞋穿上。
鞋子意外地合腳,因為全是線編的,走起來軟軟的。蘇夏來回走了兩步,喜歡得不得了。
回去的路上都快彈得飛起,撩開簾子跑回去,喬越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桌邊。
蘇夏一見他就高興,沒等對方轉身,她直接來了個站立一字劈:“嘿嘿!看我!”
可對方轉身精準地擒住她的腳踝,兩人對上眼,都是齊刷刷地一愣。
蘇夏傻眼,這男人是誰啊……
眼前的人穿著軍綠色的背心,下面陪著卡其色的戰術長褲及夏季戰術靴。而喬越平時是走休閒風,不會穿得這麼軍味十足並帶著攻擊性。
雖然兩人背影塊頭看著差不多,可對方膚色更深,身上肌肉塊狀分明,再搭配緊身的上衣,滿身雄性荷爾蒙。
他的五官平淡無奇,長相和穿衣風格確實都和喬越不一樣。只是這裡要麼是黑面板的當地人,要麼是醫隊裡的棕發白面板,所以當種高大的黑髮東方男子背對著自己,自然是想也沒想就當……老公了。
蘇夏心底狂汗,慶幸此刻除了他沒別人在棚子裡,不然……她連老公都認錯的舉動簡直是丟大發了。
率先回過神的男人手鬆開蘇夏的腳踝。
而終於不用劈叉的她退幾步活動著發酸的腳跟,再一看,得,腳踝上明顯幾個手指印。
男人開口聲音有些啞:“抱歉,職業習慣。”
職業習慣?
蘇夏看著他,對方敬了個軍禮,動作利落姿勢挺拔:“沈斌,軍人。”
原來是軍人。
蘇夏對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漲:“你好,我是蘇夏。”
“聽你口音像是南方人,”對方打量她,平淡的五官笑起來挺陽光:“很少有女孩願意到這種地方來。”
“不一定。”
蘇夏心想著醫隊裡女孩還不少,可當視線停在對方的胳膊上還是有些停留:“你受傷了?”
沈斌看了眼包起來的胳膊:“小事,不過他們說這裡能幫忙包紮——”他看了眼蘇夏身上標有msf三個字眼的衣服,以為是醫生,鬆了口氣坐下來開始解紗布。
“麻煩你,消炎處理就行。”
“額?”
“我走了一圈都沒找到醫生,找到的都很忙。我的胳膊就是個小問題,如果你也忙麻煩把消炎的藥給我,我自己來。”
他說得中肯,蘇夏見他一副坐得很穩並且開始拆紗布的動作,以為真的和說得那樣“只是個小問題”,於是轉身去找喬越留下的那瓶碘酒,一邊拿一邊好奇:“你那裡是怎麼弄的?”
“搶險的時候被劃了一道,已經處理過,不礙事。”
“中國軍人還參與這裡的搶險?”
沈斌把紗布揉成一團扔垃圾桶裡,投擲精準:“那你說我們要做什麼?”
蘇夏終於找到瓶子,一邊唸叨一邊轉身:“維護和平,除。暴安良……你這怎麼成這樣了!?”
露出的上臂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差不多環著整個手臂,傷口處能看見有針線縫合的痕跡,可是縫得太粗糙,周圍腫得老高。
這就是所謂的“小問題”?!
蘇夏忙把東西放下,喃喃道:“你這個……我不行,我去給你找個醫生。”
“你不是醫生?”男人一把拉住她,掌心下的手腕纖細面板柔嫩,他頓了頓意識不對剛要鬆手。
門簾一開,一個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