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還愛哭鼻子。
他不僅沒照顧好她,還把她弄丟了。
……
這會怕黑、怕冷又愛哭鼻子的蘇夏正趁著沒人,用微弱的一絲絲水把自己身上的泥洗掉,然後換上臨走前匆忙塞包裡的乾淨衣服。
整個人不再那麼難受。
她又砸開幾個孔接了大半瓶的水,踩著青苔盛長的盤踞樹根往回走。
對了,鞋子。
沒有鞋子樹葉湊合,用力扯下兩片胳膊長的藤蔓葉,走出樹林後坐在路邊開始裹腳。
樹葉柔嫩鮮綠,大葉子能包著腳丫裹好幾層,最後再用韌性的經絡做“鞋帶”綁了幾圈,大功告成。
她嘗試走了幾步,挺柔軟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破和散架,所以現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今天天氣黑沉悶熱,估計馬上就會迎來一場暴雨。蘇夏想了想,決定去棚子裡佔個一席之地。
說不定救援的人馬上就來了,她看了眼手錶,可離決堤已經過去整整七個小時。
洪水把這塊地方差不多圍了起來,形成y字形的水灣。渾濁的浪拍打著周圍,偶爾漂過的枯枝樹葉全部堆積在兩側。
蘇夏在外面坐了會,看著茫茫渾黃就難受,可棚子裡面還有很多人在哭,氣氛更難受。
當雨點打下,她不得不鑽進棚子裡,在悶熱的環境中尋找落腳點。
伊思一家擠在小小的空間裡,她哭得虛弱地睡了,何況有阿里一個大男人蹲在那,她猶豫了下沒有過去。
忽然有些孤單,帶著不知道去哪的彷徨。
衣服下襬被人扯了把,蘇夏順著低頭,發現一個小男孩正看著自己。
三、四歲的樣子,瘦得可憐。
男孩指了指身後,一個女人正衝她微笑招手,眼底帶著感激的淚光。
是她。
蘇夏走過去,女人貼來熱情滿滿地給了一陣吻面禮。
“安塞倆目爾來庫姆。”
蘇夏愣了愣:“你是埃及人?”
女人聽不懂,但是笑得很溫柔。
安塞倆目爾來庫姆,埃及語,願和平和安寧將於你。蘇夏以前看電視學過這一句,印象深刻,於是對著女人微笑:“安塞倆目爾來庫姆。”
她更欣慰了,讓出大片的地方,只給自己留了一個小小的位子。
她身邊還有幾個孩子,卻沒有男人,蘇夏愣了愣,終究沒問。有些餓了,她想起包裡的東西,把餅拿出來掰了一半:“吃?”
女人不好意思,蘇夏示意周圍的孩子,她才接過道了句感謝。
蘇夏看著她餅分成幾份,其餘的留下來。剩下的偏大的全給了兒女,自己只小心翼翼地啃不足小半個巴掌大的分量。
估計她逃生出來什麼也沒有帶,也是,帶了這麼多孩子,還能拿走什麼東西呢?
吃了飯有些犯困。
蘇夏正準備合衣蜷縮在地上時,女人忙把身上厚厚的衣服褪下,死活要給她做墊子。
衣服是乾淨的,經過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