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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列夫悶聲:“幫我帶個盆。”

蘇夏回過神,立刻從樓下拿了個盆子上來。

人熊正幫她清理呼吸道里的異。物,沒有半點嫌棄,左微張口,聲音嘶啞:“我沒死啊。”

蘇夏紅著眼睛:“你命大。”

“疼壞了。”

“怎麼會這樣的?”

她沒說話,閉目養神裝死。

“鈍器傷。”人熊臉色沉得厲害:“行啊,比紙薄的身子還敢去惹事。”

左微閉著眼睛,眼珠子卻動了動,想說卻是一陣呻。吟。

難以想象的疼。

喬越和列夫眼神交錯而過,最後人熊判斷:“目前看來沒有形成連枷胸,只是沒有ct,無法判斷骨折位移程度。”

這的確是個大麻煩。

但是……

也不是不完全判斷不出來。

列夫索性撕開左微的衣服,薄薄的一層布在他的掌下格外脆弱:“她是被人打了,木棍類的鈍器。從胸側到前端,按照這個方向,骨折的位置差不多會挪到這裡。”

描繪完,兩人都沉默。

得動手術,儘快。

蘇夏著急:“現在怎麼辦?”

“沒訊號,沒法讓直升機來接她。”

列夫的聲音有些發酸:“這裡沒有做她這種固定術的條件。”

蘇夏張了張嘴,想起自己昨天推她到門上。

難怪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左微能被輕易地推得後退,因為她本來就受傷。

她甚至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按過那個地方,一時間手心都在滾燙。

“我沒哭,你哭什麼?”左微咬牙,說話一直帶喘:“不能做手術,那就給我來個止痛針。”

“媽的,手指夾煙都夾不穩。”

蘇夏:“……”

止痛針打過,左微有些急促的低喘終於平復。

她開始犯困,躺下之後人熊不放心地在那守著。

左微被打得胸骨斷裂這件事很快傳開。

牛背很生氣,他潛意識早就將這兩個記者和醫隊劃上等號。在這片曾經飽受疾病又無條件醫治的地方,無國界醫療組織曾經來過,因為前期的動亂又被迫撤離。

好不容易迎來這一批,大家感激之餘是莫大的尊敬,怎麼會有人下狠手打。

還是個女人。

他直接用跑的,長腿翻飛轉眼就衝出醫療點的大門,消失在泥濘的鄉間道路上。

難怪體育界裡黑人多,各個都像博爾特。

蘇夏剛給左微擦掉臉上和身上的泥塵,外面鬧嚷嚷的,幾個人在吆喝,還有情緒激動的飛快語速。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掌心的胳膊,踮腳出去看,發現幾個人不客氣地將一個男人推倒在地上。

那個人轉過臉來,黑的發亮的面板,厚實的嘴唇,一雙眼睛帶著怒意和不甘,眼神掃過的時候她下意識啊了一聲:“是他!”

砸他相機的那群人中,他出手最多,下手最狠。

人群又開始鬧騰。

醫療點裡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裡,在人數上少了點,但終究算有些氣勢。

列夫在樓上,喬越站出來,用當地語交流:“是他?”

牛背情緒激動:“是他做的,醫生,怎麼懲罰都可以!這個人在村裡橫行霸道慣了!”

哪裡都有地痞流氓。

喬越盯著他,等周圍的聲音漸小時開口:“人是你打的?”

“放手。”壓在地上的男人開始掙扎,可眼見著自己的同鄉都在幫著他們,氣得太陽穴上青筋直冒:“這個女人是個瘋子!趁我們不注意衝過來拍我的女兒!我知道你們那邊厭惡我們的習慣,可是該做的就是該做的,我們沒錯!”

蘇夏愣了愣,想起那個哭鬧不止的孩子,眉頭皺起。

“不懂我們的生活不懂我們的信仰,一個個只會來說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憑什麼你們就是對的?強行留在這裡干涉我們,只會帶來災難而不是好處!別被他們這群騙子給騙了!”

這句話的帽子,扣得有些大。

喬越皺了皺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給我個理由。”

男人瞪著喬越,眼神讓人發毛。

他說了兩字,周圍發出低低的呼聲。

“詛咒。”

男人嘿嘿笑,臉頰貼在泥土上,雪白的眼睛往上看,帶著幾分詭異:“我打她,還有她,是人引點。她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