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點頭,起身幫她拿行李。修長遒勁的手臂拎著她的箱子毫不費力:“非洲條件艱苦,你如果呆不下去,儘管跟我說。”
目光留在那隻手上,蘇夏抬眼:“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
“呀,這是要走?”
陳媽做了早飯正準備看他們起來沒有,見喬越手裡拎著箱子很驚訝:“不是說要呆幾天的嗎?”
“夏夏家裡有點事,我送她回去。”
“這大過年過節的一個人飛啊?”陳媽挺驚訝。
蘇夏比了個痛苦的表情:“家裡沒人,水龍頭也沒關,必須回一趟。”
樓下傳來一陣輕哼,正在喝粥的喬媽媽放下勺子,臉色不怎麼好。
蘇夏無措地瞄了眼喬越,男人只是帶著她往下走:“吃點東西,我送你。”
再度回到D市,氣溫高了很多。
蘇夏一個人下了飛機,一個人拿行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原來自己從過去到回到機場,行李總是有喬越幫拿,也就這麼一兩次,她竟然就有些食髓知味了。
招了輛計程車回家,開啟門就聽見裡面嘩啦啦的流水聲,蘇夏傻了眼。
地面全部是積水,客廳到餐廳沒一處是乾的,沙發和桌椅板凳的立腳也不知道被泡了多久,家裡一股子潮溼的黴味。
她顧不得換鞋,飛快跑進廚房,切斷罪惡的源頭。
蘇夏飛快把籠統擰緊,下樓登門給周阿姨一家賠禮道歉。
雖然是樓上樓下,可遇見這樣的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抱怨。
周阿姨家並不比自己的好,她指著被水滲得不停掉牆灰的天花板和地上被泡爛的木地板:“夏夏,阿姨也不想坑你,客廳裡的木地板得全換,屋裡還要做防水和刷漆處理,沙發那些我就不說了,我曬曬看還行不。保險公司和物業也來過,現在就等你開口。”
蘇夏摸著喬越的那張卡:“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錯,阿姨,該我做的一分都不會落下。”
保險公司的人來,最後蘇夏出三萬六。
還好在接受範圍內,蘇夏自己的積蓄就足夠,頓時鬆了口氣。
可劃卡交錢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在滴血。
喬越來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簽字,聞言忍不住哀嚎:“一下回到解放前。”
男人無奈:“你手裡還有地主家餘糧。”
他這麼說蘇夏就好奇了,偷偷背過身去問:“你卡里有多少?”
“沒多少。”
小姑娘咂嘴:“我不信,外人一聽都覺得你可有錢了。”
生動的形容,喬越忍不住輕笑:“無國界醫生的工資都來自捐贈,百分之九十九的捐贈都用於醫療,我們真的不多。”
“不過我確實有額外收入。回國講座,醫院掛職,再加上國外有補助,吃住行報銷,是有些存款。”
被他這麼一說,蘇夏覺得喬越和自己的差距也沒那麼大,頓時喜滋滋的:“那行,以後沒錢了我還有卡呢。我不愛亂買東西,花不了什麼錢。錢以後留著咱們……”
說到這裡才意識到漏嘴了,蘇夏差點羞得咬舌頭,最後強行轉移話題把今天的處理簡單告訴了他,最後戀戀不捨:“那我先去收拾屋子了啊。”
喬越放下電話,桌上的筆記本螢幕散發著熒光,裡面是準備的課件。
可看了一會,眼睛落在螢幕上,可眼神卻是飄的。
喬越修長的手指在唇邊搭了搭,腦海裡是清亮的微甜的女聲,“我不愛買東西,花不了什麼錢,錢留著咱們……”
咱們。
這個詞倒是……挺不錯。
可錢留著做什麼?
他對著螢幕,最後覺得好笑地搖頭,卡已經交了,她高興就好。
蘇夏把屋子從裡到外地收拾,一收就是幾個小時,差點累成狗。
最後癱軟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客廳和餐廳裡的東西全被她挪了個地兒,哪怕收拾了也看起來亂七八糟的,小姑娘在沙發上滾,一點勞動後的成就感都沒有。
這會閒下來又不好騷擾喬越,爸媽出去旅遊肯定沒時間管她,蘇夏摸出電話準備騷擾蘇晨那個小妮子。
可電話剛撥通她就掛了,反覆幾次,蘇夏刷地從沙發上蹦起來,微信語音:“小妮子造反了是不?老實交代家裡水龍頭是不是你擰開的?”
隔了會叮地一聲,資訊回覆。
自信的晨小瓜:(⊙o⊙)…什麼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