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有一層淺淺的痕跡,不禁有些疼。
放了小半盆溫水,蘇夏把毛巾放進去再擰乾,到喬越身邊見他閉著眼睛。
她以為已經睡了,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過去還是就這麼讓他休息。猶豫之後最終還是覺得這樣躺著不好。
蘇夏放輕腳步:“喬越?”
沒有回應,還真睡著了啊?
她站了會,等手裡的毛巾從滾燙變得溫熱,俯身試探著擦拭他的額頭。
喬越瞬間睜開眼睛,蘇夏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還保持著給他擦臉的姿勢。
男人的瞳孔很黑,以前看書的時候不懂的什麼樣的眼才叫“宛如一灘深泉”,“如同無涯的深井”,因為她見過的很多人的瞳孔都是深棕色或者琥珀色的,在陽光下甚至有些透。
認識他之後,才真正意識到那些詞的由來。
喬越的眼睛黑得純粹,尤其是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她的時候,蘇夏都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隔了會才從黑色的漩渦裡出來,她的指尖有些發抖:“我以為你睡著了。”
或許是察覺她的緊張,或許是感受到那份不安,更或許是喝了點酒。
喬越慢慢抬手,握住她的,再輕輕一帶,蘇夏就坐在他的腿上。
剛一靠近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跟斷了發條似的,僵住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怕我?”
因為靠的近,聲音透過胸腔,微微震動的癢麻。
蘇夏連忙搖頭,下巴都快埋進胸口裡,小聲嘟囔:“不怕。”
頭頂傳來他的一聲輕笑,小姑娘的頭埋得更低了,柔軟髮絲下的耳根子都透著粉。
“那為什麼不敢看?”
蘇夏配合抬頭飛快掃了他一眼,又把頭埋下。
心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屁股下面的大腿堅實又帶著熱度,她動都不敢動。
下巴一暖被人兜住,蘇夏目光囧囧,只覺這和古代皇帝召見妃子有什麼區別。
原本還有些盪漾的小心思瞬間就飛到華麗麗的各種雷劇裡去:“噗嗤!”
止不住地笑出聲。
喬越頓在那裡,有些無奈:“你的腦袋瓜裡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蘇夏不好意思。
毛巾已經冷了,喬越也不計較,拿著放在一邊。
“哎?”
“待會洗澡。”
她恍然,這才想起喬越每天都有洗澡的習慣。
“夏夏。”
蘇夏回頭:“恩?”
“今天的事,很抱歉。”
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太多了,蘇夏回想起來還真覺得是一幕比一幕狗血。可所有的記憶在腦中閃過,最終還是定格在許安然看她的眼神上。
那雙明明很漂亮的眼睛,可帶著偏執地看著自己的時候,還真滲得慌。
“她真的……這裡有問題啊?”
心底的八卦按捺不住,一說起感興趣的就蠢蠢欲動,蠢蠢到自己都忘了還坐在喬越的腿上。
她扭了兩下,喬越有些不自然地張手,不知道是該繼續扶著不足一握的腰,還是放在哪,最終搭在床邊。
“恩,但不算嚴重。”
“你們真的從小就認識?”
“父母世交。”
簡單的四個字,喬越卻有些沉默。
畫面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他也在分析為什麼許安然會對自己有非同尋常的偏執。
雖然喬家和許家是世家,可對於他而言,熟不熟並不是見面時間多少的問題。
許安然確實在他面前晃悠得不少,可沒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沒有共同的話題語言,老實說之前沒怎麼留意過她的存在。
或許是最後許安然父親去世,她媽媽身體又不好,好一陣子許安然都被母親安排住在自己家裡照顧。
他漸漸發現許安然對於自己想要的,都有近乎偏執的執著。
很不幸,他就成了其中之一。
或許和家庭有關,許安然的父親有很嚴重的抑鬱症,而他的死亡並非意外,而是自殺。
想到這裡,喬越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捏著眉心:“她人本質不壞,以後有機會再接觸,可以和她說說話。”
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蘇夏對許安然又不怎麼了解,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點頭。
可總覺得頭頂像懸著一把劍,慎得慌。
喬越察覺她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