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持續,身體和精神迎來嚴苛的雙重考驗。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半夜被尖銳的腹部疼痛給折騰醒。尚未從疼痛中喘口氣,蘇夏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熱。
像是發燒了。
凌晨三點,她慢慢撐著床起來,又是一陣絞痛。蘇夏不得不弓著身子,背部彎曲,慢慢吸氣吐氣。
室內一陣悶熱,抱著膝蓋在床上緩了一會,等那股子疼不那麼尖銳的時候他才扶著牆往外走,想著去客廳裡坐坐看能不能好一點。
可客廳一片煙霧繚繞。
同樣熱得睡不著的左微坐在臺子上抽了一晚上的煙。
兩人都是漂浮的狀態,她隔了會像才察覺到蘇夏的存在,紅著眼睛啞著嗓子:“麻煩你,把酒遞給我。”
左微的行李箱大半都是這個。
蘇夏把喝了一半的瓶子遞給她,眉心緊皺:“你對你的身體也太不負責了。”
“我也想負責啊寶貝兒,”左微仰頭灌了一口,下巴揚起像是在回味入喉的滋味:“太熱了,鼻子上像捂了根熱毛巾。”
挺生動的比喻,蘇夏覺得何止鼻子,整個人都像被熱毛巾給裹著,悶得人快窒、息。
左微喜歡淺啄勝過豪飲。
她把瓶塞壓下起身,路過蘇夏的瞬間停下腳步。
“hey,”蘇夏的臉上透著虛弱的蒼白,眼眶下是一層淡淡的青色,和精力旺盛的平時判若兩人。左微抬手去摸她的額頭,滾燙。
“你看起來很不好。”
蘇夏按著肚子,明顯感覺自己成了移動的火爐,一陣陣地往外散發熱度。
她有些虛弱地開口:“我好像發燒了。”
左微拉著她坐下,眉頭緊皺。
兩個醫學盲開始瞎猜測。
“咳嗽嗎?”
“不,只是發燒,然後肚子痛。”
“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夏想了想:“前天吧,吃了晚飯就有些疼,只不過當時沒這麼猛。”
食指敲了敲下巴,左微臉色瞬間就變了:“會不會是闌尾炎?!”
闌尾炎?!
蘇夏自己都嚇著了:“可我沒有飯後劇烈運動,怎麼會闌尾炎?”
“你等等。”左微扔了菸頭就往樓下跑,蘇夏甚至沒來得及拉她。
沒隔一會,腳步聲再度響起,這次卻是另一個人的。
凌晨四點,左微把喬越給喊上來了。
男人什麼都沒說,進屋的時候皺了下眉頭。滿屋子煙味,空氣混濁而沉悶。但此時他顧不了這些,呼吸尚未平緩就跨了進來,把手放在蜷縮在椅子裡的人額頭上。
後面趕來的左微撐在門口喘氣:“臥槽……又不是出人命,你這是要跑多快?”
喬越沒說話,像是在思考。
入手滾燙伴隨發汗,體內炎症引發高燒。
哪裡的炎症?
他拉起蘇夏,目光掃過她臉頰上不正常紅暈,緊接著望向她雙手按著的腰側,鬆了口氣。
小姑娘有些沮喪:“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連聲音都弱了很多,輕聲細語,難受的情緒。
喬越捏了下她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撫。
左微沒耐心:“她是不是闌尾炎?”
她也眼巴巴地:“對啊,是不是闌尾炎啊?”
喬越:“這裡痛?”
蘇夏忍不住挺了挺身子:“恩。”
“怎麼個痛法?”
“一陣一陣,絞痛,反正疼的時候就會開始發燒。”
肚子一摸都是脹鼓鼓的。
原來如此。
喬越慢慢起身,視線從那個落到這個,忍不住戳了下蘇夏混沌的腦門。
小姑娘委屈地抱著腦袋:“怎麼?”
“我不求你把人體所有器官在哪背出來,但關鍵的心肝脾肺腎到常出問題的闌尾位置,你知道多少?”
蘇夏被問蒙了:“我知道啊。”
最起碼的常識好不好。
見她回答得理直氣壯,喬醫生俯身,把小姑娘的雙手從左挪到右:“闌尾在這邊。”
烏鴉在外面撲騰翅膀,呱呱呱地叫。
蘇夏囧囧有神地看著喬越,按了左邊又按右邊,這才恍然:“原來我不是闌尾痛啊。”
虛驚一場。
左微嗤笑,煙癮犯了,抬手去摸打火機。
吧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