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0部分

,只是站在原地等著。

紀家人向安藤教授詢問紀貫新的狀況,安藤教授說:“目前看各項指數都是穩定的,只要他能在今晚之前醒過來,就算是挺過了這一關。”

說完,他帶著兩名醫生走進icu,關上房門,再次隔絕了內部與外部的視線。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夜裡零點還有不到四個小時,也就是說,紀貫新的下半輩子都在這幾個小時之內見分曉。

我這幾天心裡壓力大,吃的很少不說,有全都是素食,所以胃裡面很容易就空了。一幫人在這兒誰都沒說走,我更不會走。中途駱向東離開了一會兒,我以為他是去洗手間,結果他回來的時候,幫我買了熱的甜牛奶還有巧克力。

他對我說:“多少吃點兒,省的胃疼。”

我沒矯情,也不想讓駱向東擔心,所以巧克力吃了大半塊,又把牛奶全都喝了。

轉眼間夜裡十點半已過,期間安藤教授從icu裡面出來,一大幫人全都圍過去,但見安藤教授搖搖頭,所有人臉上說不出是失望還是越發的絕望。

我一緊張就想去洗手間,光是九點半到十點半這段時間,我最少跑了三次。

之前覺得三天時間好慢,可如今我卻拼命地想把時間延長,這樣紀貫新就有足夠的機會可以醒過來。

人到了洗手間,我卻並不是真的上廁所,只是心理壓力太大,神經性的逃避。

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中沒有化妝的自己,臉色終於達到了我從前最希望的白,蒼白如紙。

蒼白的臉,通紅的眼,加之被紙巾磨得有些紅的鼻尖,我看起來像是個小丑,滿眼透露著掩飾不掉的絕望。

人在絕望之際總容易迸發出很多破釜沉舟的念頭,比如我又開始在心中默默祈禱,默默加大賭注的籌碼。

如果紀貫新能夠平安,我……我再也不罵人了,也不打架了,我好好的改掉身上所有的壞毛病。我積德行善,每年捐款,做好事兒不留名……

想著想著,我看著鏡中熟悉的臉,又開始掉了眼淚。

心中說不出的酸,酸中又帶著疼。我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哭,只得躲到這裡來偷偷抹眼淚。

難受了一會兒,我暗自調節呼吸,然後伸手開啟水龍頭,洗了把臉。

我人還處在彎腰的狀態,只聽得左側傳來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駱向東熟悉的聲音:“子衿,子衿……”

我現在真是不禁嚇,心底咯噔一下,水龍頭都忘記關,滿臉是水的衝到門口去開門。

我還沒等開口,駱向東已經一把拉著我的手腕,邊往外走邊說:“紀三兒醒了。”

我:“……”

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那一刻我心中沒有慶幸也沒有高興。我只是如木偶一般被駱向東給拉到了icu門前,此時那扇永遠關閉的大門終於敞開。我看到玻璃牆面前站著一排的人,屋中皆是哭聲和啜泣聲。

駱向東帶著我來到玻璃牆的一角,從這個方向,我只能看到病床上紀貫新的腰和腿,因為安藤教授的站位,我看不到紀貫新的臉。

駱向東對我說:“醒了,剛剛醫生說的。”

我一秒鐘沒有看到紀貫新睜開眼睛,便一秒不會相信。

餘光瞥見紀貫新家裡人哭的不行,紀貫寧甚至捂住嘴蹲在地上大哭。可我的角度……看不見。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安藤教授本是背對著我,結果忽然就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倆四目相對,他又回過頭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幾秒之後,安藤教授往一邊走去,我的視線中逐漸對上了紀貫新的臉。

他仍舊戴著氧氣面罩,但是那雙始終緊閉的雙眼,卻是微弱的睜開。

只是一秒鐘,不,只是半秒鐘的時間。我直接攥拳抵在唇邊,眼淚湧上來,我便瞪大雙眼,這樣才能看得清楚紀貫新的臉。

紀貫新的身體還很虛弱,動都動不了,可我知道他活過來了。從今往後,他就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忍不住對他擺了擺手,雖然擺了沒兩下指尖便抽搐了。

不知道是我眼神兒太好,還是我看模糊了,我對紀貫新擺了擺手,好似看到紀貫新戴著夾子的手指微微一抬。

安藤教授和另外兩名醫生都在裡面,檢查各項資料。我們一幫人守在外面,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安藤教授出來,他摘下口罩,欣聞的點了點頭。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直接讓紀貫新的媽媽軟在她身邊兩個孩子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