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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以我都沒看車外是到了什麼地方,只是急聲說:“停車,我在路邊下。”

駱向東臉上是什麼表情,我沒有去看。

側頭看著窗外,我有種分分鐘想要開啟車門逃離的錯覺。

駱向東在前方商業街的某段路口把車靠邊停下,我低著頭,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說:“我走了……”

“子衿……”駱向東忽然叫了聲我的名字,我用盡全力忍住眼淚,轉過頭看他的時候,臉部表情完全是緊繃的。

駱向東坐在副駕,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我鮮少見他如此疲憊的模樣。他看著我,眼中的神情帶著明顯的歉疚和心疼。

三秒之後,他開了口,輕聲說:“以後好好的。”

好好的……

他叫我好好的。

眼淚衝上眼眶的速度遠比我躲閃的速度要快很多。我不能馬上奪門而逃,因為我還得像模像樣的回覆他幾句。

所以我伸手擦了下眼睛,勾起唇角,淡笑著說:“放心,我會好好的。你以後也要好好的,好好照顧伊揚,好好談戀愛……還有你以後別總嗆茬說話,聽了想罵人。”

駱向東的眼中明顯溼潤了,可他也輕輕勾起了唇角,淡笑著說:“我只嗆熟人。”

我說:“有些人沒等跟你混熟,就已經被你給嗆跑了。”

駱向東抿著唇瓣,但笑不語。

我已經心疼到大腦一片空白,想哭到笑不出來。所以趕在淚崩之前,我說:“月子套餐我帶走了,謝謝你的零食。”

說完,我拎著袋子,推開車門走下去。

不敢回頭,我大步往前,滿臉都是眼淚。

原本我覺得自己足以放下某個人,原本我覺得時間可以慢慢磨平所有傷痛,原本我以為看透了一件事,心就不會再痛。可現在我才知道,很多的原本,其實都是我的自以為是。

忘記一個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尤其當我知道他不是不愛,只是身不由己的那一刻。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倔強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怕在感情上面。但如今我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因為愛情不是我們生活中的主旋律,最起碼,不是唯一的旋律。

我沒辦法要求駱向東放下親情跟我在一起,因為這樣我也不會覺得開心。

所以我們只有用這樣的方式——和平分手。我們都祝對方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跟另一個人談戀愛,結婚,生子,然後很久很久以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當我們足夠平靜可以把這件事從嘴裡說出的時候,我們就放下了。

“子衿……”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起初我以為自己是幻聽,直到這個聲音再次響起。我臉上的眼淚還沒擦乾,只是本能的轉頭看去。

身後不遠處,從車中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耽青。

他眼中明顯的狐疑打量甚至是錯愕,邁步走到我面前,他出聲說:“怎麼了?”

我胡亂伸手抹著眼淚和鼻涕,張耽青從風衣口袋中掏出紙巾遞給我,我抬手去接,手上還拎著零食袋。

當我正在擦眼淚的時候,張耽青忽然說:“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我們倆的的節奏不在同一頻道,因為我還徑自沉浸在悲傷之中,見我沒出聲,張耽青睨著我說:“我剛才看見了……你從駱向東的車裡下來的。”

聞言,我吸了吸鼻子,抬眼看著他說:“是。”

我沒有挑釁他的意思,即便張耽青的目光中已經透露著明顯的不悅,那感覺像是他抓到我給紀貫新戴了綠帽子一樣。

見我直言不諱的承認,張耽青面色凝重的說:“你不知道貫新不喜歡你跟駱向東見面嗎?”

我悶聲道:“他不希望我見的人太多了,可我有自己的朋友和圈子。”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紀貫新也做不了我的主。

張耽青頓時臉色不好看了,但卻依舊收斂脾氣,對我說:“子衿,你這麼做就不對了,貫新不在夜城,你跟駱向東在一起,手機還關了這麼長時間。”

說罷,他眼底閃過一抹嫌棄,沉聲道:“再說朋友之間說什麼話用得著哭成這樣?”

要不說人千萬別做虧心事兒,就算八百年前做的,只要是做了,那麼一旦被人揪住,就是軟肋。

我跟駱向東再見面之後到底有沒有什麼,天地良心,我樑子衿更是敢拍著胸脯說一聲我倆沒事兒。

但如今我這哭的眼睛都腫了,張耽青質問我,我要怎麼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