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甚至往後退了一步,連聲說:“哎呀媽呀,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兒?”
紀貫新一身白色t恤和白色休閒家居褲,側頭看了我一眼,他開啟水龍頭沖洗了盥洗池,然後對我說:“我在洗手間還能是吃飯嗎?”
見他臉上和額頭的碎髮都帶著水,我迷瞪瞪的問道:“大半夜的你洗什麼臉?”
紀貫新抽過架子上的毛巾,隨手擦了一把,然後說:“可能有點感冒了,發虛汗。”
我很快說:“讓你穿那麼少下床。”說完,我轉身走到客廳抽屜處,從裡面翻出藥盒。
紀貫新從洗手間裡面出來,他站在我旁邊,出聲說:“你怎麼突然起來了?”
“我上廁所。”
翻到治療感冒發燒的藥,我摳出兩顆遞給紀貫新。
紀貫新伸手接過去,然後趁著我媽在睡覺,他把我拉到他懷中,低頭下來吻我。
我本能的伸手一擋,紀貫新環著我問:“幹嘛?”
我說:“你都感冒了,不要傳染給我。”
紀貫新‘切’了一聲,白眼道:“嫌棄我。”
話雖如此,他還是鬆開手。我憋得不行,囑咐他先把藥給吃了,然後一溜煙的跑進洗手間上廁所。
按了沖水,我起身站在盥洗池處洗手。無意間低頭一瞥,我看到池邊沒衝乾淨的地方,水珠略微有些發紅。
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當我把頭垂的很低,距離盥洗池特別近的時候,我分明聞到冷水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我沒猜錯,是血。
紀貫新剛才站在這兒,是因為鼻子又出血了嗎?
心裡咯噔一下,我不由得回想起之前飯桌上,大家聽到紀貫新要喝酒之後的表情和反應。難道紀貫新是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喝酒?
心中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便再也揮之不去。
等我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時候,客臥亮著暖白色的燈光。紀貫新開啟臺燈,他躺在床上衝我招手。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說:“哪兒不舒服?”
紀貫新將被子從頭裹到腳,聞言,他出聲回道:“有點冷。”
我說:“幫你開空調。”
他趕緊搖搖頭:“別開,乾的我直流鼻血。”
聞言,我邁步走進客臥,隨手合上房門。紀貫新見狀,馬上故作緊張的問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面不改色,直盯著他那張蒼白的面孔,出聲問:“紀貫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我?”
紀貫新不答反問:“怎麼了?”
我說:“你剛才鼻子又流血了吧?”
紀貫新回的特別坦然:“是啊,東北屋裡又熱又幹。”
我眉頭一簇,出聲說:“再幹也不會這麼頻繁的出血,你該不會是生了什麼病,沒有告訴我吧?”
紀貫新馬上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大過年的,你幹嘛咒我?”
我說:“你不要騙我,之前家輝哥他們都不讓你喝酒,成霖哥還特地囑咐我,讓我看著你戒菸戒酒,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麼這麼說?”
紀貫新道:“也沒有好端端的,我有咽炎,抽菸會咳嗽,有時候還會打空腔,對氣管不好。”
我不信,所以趁著他裹在被子裡面,直接邁步走到衣架處,伸手去摸他外套的口袋。
“哎……”紀貫新出聲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
我從他外套的內襯口袋裡,摸到了一板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板銀白色的小藥片,背面也沒有任何字。
我拿著藥看向紀貫新:“這是什麼?”
紀貫新說:“管咽炎的。”
我面無表情,眼中滿是狐疑。紀貫新見狀,他有些無語的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得了什麼絕症吧?真的就是咽炎,不信你聞聞,是不是一股薄荷味兒?”
我還真的把藥拿到鼻尖聞了聞,很淡的薄荷味。
紀貫新說:“你別聽他們幾個邪乎,我之前確實因為抽菸搞得氣管不好,所以他們都逼著我戒菸戒酒,沒多大的事兒。”
我皺眉道:“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紀貫新自打來了涼城之後,菸酒沒斷。
他一臉無所謂,淡笑著說:“你姥姥那邊的人都喜歡抽菸,你奶奶那邊的人又喜歡喝酒,我要是過去說我不抽菸不喝酒,那多不合群?”
我被他氣得不知道罵點什麼好,他這是要面子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