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的。
他們見駱向東揪著我的手臂,馬上伸手指著他,厲聲道:“幹什麼呢?!”
“趕緊放手!”
駱向東側頭道:“滾!”
我顫聲道:“打電話報警……”
兩個男人一個上前來企圖阻止駱向東,另一個則拿出手機嚇唬駱向東:“你趕緊走,不然我打電話報警了。”
說話間一個高瘦的男人走過來,伸手拽駱向東的胳膊,駱向東回手用手肘撞在男人面門上。
男人‘唔’的一聲,直接捂著臉退靠在牆壁上。
另一個男人見狀,急忙上前來幫忙。
駱向東鬆開我,一腳就把對方給撂倒在地。
我都懵了,大聲喊道:“駱向東,你他媽給我滾!”
駱向東也氣得不行,他咻的轉頭看向我,抬手指著我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說:“樑子衿,你他麼拿我當賊一樣防著,你狠!”
我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拿手指著,我最煩這個動作,但是駱向東指著我,我卻不覺得憤怒,只覺得……害怕。
我是真的打不過他,甚至罵不過他。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駱向東沒想過我會說報警二字,也許他心底沒料到我會如此排斥他,排斥到不想讓他動彈我半根手指頭。
我一聲不吭,駱向東扭頭就走。
我整個人都繃緊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哪怕看見兩個男人還東倒西歪的戳在走廊裡面,我還是耗了幾秒,這才快步走過去。
三更半夜,我跟一個在旅行社還沒打過照面的陌生男人,扶著另一個同樣陌生卻被駱向東打的鼻血不止的男人去了醫院。
被踹一腳還好,另一個就倒黴了,醫生說他鼻樑骨骨折,還挺嚴重,要手術。我趕緊去交了手術費,然後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等著。
被踹一腳的男人到現在才有空跟我說話,他問我:“剛才那是誰啊?”
我面無血色,沉默一會兒才道:“仇人。”
男人甚至還擠出一抹笑容來,他說:“男女之間有什麼仇啊?頂多就是前男友。”
我沒應聲,他繼續說:“你住進來的時候,一凡就跟我們打過招呼,說讓我們平時多照顧你,沒想到今天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我說:“今天真是太對不住你們兩個了……”
他淡笑著道:“嗐,也沒幫上你什麼,好在你沒吃虧,不然沒法跟一凡交代。”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其實咱們這邊的保安做的不好,小區後門不刷卡,誰都能進,單元后面也是安全梯,爬上來就行了。今天幸好你喊得聲音夠大,我倆又都沒睡著,不然真的完了。”
我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韓俊波,裡面那個叫呂聰。我們跟一凡都是大學的同班同學。”
我說:“謝謝你們兩個了,也挺對不住的。”
韓俊波說:“沒事兒,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得幫忙,總不能眼看著。”
我跟韓俊波在手術室外面坐了能有四十多分鐘的樣子,醫生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呂聰的整個鼻子都包著紗布,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週,等鼻樑骨矯正淤血退了才能出院。”
韓俊波問呂聰:“哥們,你怎麼樣?”
呂聰悶聲回道:“別讓我知道哪個王八蛋下手這麼狠,我跟他拼了……哎呦,疼死我了。”
護士說:“你們誰替患者去交一下住院費?”
我立馬說:“我去交。”
呂聰躺在病床上,他悶聲道:“哎,不用你,大AA波你去交。”
韓俊波應聲,我攔著他道:“你快陪著他,我去交。”
出了這樣的意外,光說對不起也沒什麼用,我跟著護士去交了住院費,連帶之前的手術費,花了小兩萬。
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韓俊波跟呂聰正在聊天,我跟呂聰道了歉,他特別敞亮完全沒怪我,還說回頭找小區保安評理,讓他們賠他在韓國新做的假鼻子,給我逗得不行。
沒多久,護士進來病房說:“患者需要休息,我們這裡有二十四小時的陪護,不需要你們在這兒,早點回去吧。”
跟呂聰打了聲招呼,我跟韓俊波一起出了醫院,打車回家。
路上,韓俊波說:“反正咱們住一層,聽說你一週只有週日休,那以後我跟呂聰負責護送你回家,直到你進家門為止。”
我說:“謝謝你們倆,等呂聰出院,我請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