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穿了件白色圓領針織衫。外面套了件黃色軟皮短外套,更襯著一張臉白皙俊美。隔著小半個大堂。他跟樑子衿四目相對,樑子衿望著他的目光中有驚詫。意外,還有掩飾不住的絲絲擔心。
知道跟她已是再無可能。所以紀貫新壓下心底所有的想念和愛戀。用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表情看著她,出聲問:“你就這麼愛打架?”
“以前我覺得找個東北妞挺爽的,沒事兒罵罵人打打架。但時間一長。真的膩歪。”
有時候紀貫新挺佩服自己的。演技那麼好,他明明那麼愛她。可說起諷刺和揶揄的話來,自然的讓他自己都信了。
他故意挑釁她。嘲諷她,甚至是當眾讓她下不來臺。他知道,她最要面子,他這麼做,她一定很討厭他吧?
討厭好,她從前就把他當壞人,當洪水猛獸,他只要做到‘原形畢露’就好了。
咄咄逼人的話一再說出,看著樑子衿那張又紅又白的臉,紀貫新忽然不想再繼續了。
沒錯,就算是演戲,他也演不動了。趕在自己露出真實的表情之前,他只想速戰速決,所以他冷聲對樑子衿說:“看在咱倆好過一場的份兒上,我今天不跟你計較。但是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招惹到我身邊的人,別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他不敢再看她的臉,馬上別開視線,近乎逃避似的想要離開現場。
他邁步往樓上走,可樑子衿卻叫著他的名字:“紀貫新……”
從她嘴裡聽到他的名字,紀貫新就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般。沒有人叫他非要止步,可他就是做不到頭也不回。
她當眾繞到他面前,看著他,眼中帶著濃濃的質疑和受傷,但語氣卻堅定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紀貫新如鯁在喉,一如被人扼住了脖子。
他以為在他說了這麼多難聽的話後,以樑子衿的性格一定會掉頭離開,可她……為什麼要過來問他?他又要怎麼回答她?
後來,她換了個問題問他:“分手的短訊,是你發的嗎?”
明明可以直接點頭的,可看著樑子衿充滿希冀的目光,她內心在渴望,希望他搖頭。但紀貫新唯一能做的,卻是面無表情的回答她:“是我發的。”
話已至此,紀貫新心中有個聲音在咆哮,算了吧,就這樣算了吧。她掉頭離開,把前路讓給他,這樣他們就可以背道而馳,然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但是為什麼……她明明那麼倔強的一個人,他已經給了她明確的答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卻非是要咄咄相逼,擋在他身前,固執的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跟她分手?
紀貫新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對她說:“不喜歡了,膩了,突然就想要一個人了。”
他的笑容其實是在嘲諷他自己,可是落在樑子衿跟不明真相的眾人眼中,自然就是對她‘死纏爛打’的嘲笑。
她的眼睛瞬間就溼了,那樣肯定而又鎮定的道:“你撒謊!”
唇瓣緊抿著,紀貫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