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喜歡你……”
這是他的真心話。世上女人那麼多,他真的沒必要挑來挑去,最後選了個平時最不待見他的。以前她當他是壞人,唯恐避之不及;熟了之後,她牙尖嘴利,成天跟他吵架鬥嘴。哪怕是離開夜城,她也沒跟他打聲招呼。
可為什麼他就這麼眼巴巴的來了?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心裡有她。
這頭紀貫新陪樑子衿在涼城喝酒擼串,另一頭,駱向東在夜城也沒閒著。匡伊揚從岄州回去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他開始抽菸喝酒打架,頻繁出入各大娛樂聲色場所。
駱向東第一次進警察局贖人,聽說匡伊揚為了女人跟別人大打出手,起初他還不信,直到他交了贖金看到匡伊揚本人。
他是喝了很多酒,可還沒到爛醉如泥的地步。見了駱向東,他也一聲不吭,只是在出了警察局之後,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機打給某人,駱向東聽著是個陌生女人的名字。
打完電話,匡伊揚攔車要走。駱向東過去拉他:“跟我回家。”
匡伊揚不看他,只是一甩手臂,從駱向東的手中掙脫出來。
他徑自邁步往前,駱向東沉著臉上去拽他,出聲道:“你是不是不想學好了?”
學校那邊,匡伊揚已經有陣子沒去了。他成天在夜城惹事兒,駱向東每天生怕接到什麼電話是有關匡伊揚的。
匡伊揚是真心不樂意跟駱向東講話,他再次甩著手臂,可卻被駱向東提著衣領拽到面前。
駱向東看著他那張喝的醉醺醺的臉,沉聲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匡伊揚掙不開也甩不掉,皺起眉頭,他好看的臉上露出極盡嫌惡之色。
抬眼對上駱向東的視線,他唇瓣開啟,聲音低沉沙啞的道:“別再裝出一副你還關心我,在意我的模樣,有意思嗎?”
駱向東登時臉色一變,他壓抑著憤怒,出聲道:“你是不是瘋了?”
匡伊揚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頓時笑了起來。因為笑的太大力,他直接被嗆到,然後就是瘋狂的咳嗽,咳到整個人彎下腰抽搐,嚇得駱向東伸手想要幫他拍背。
匡伊揚猛地抬手,一把揮開駱向東的手臂,人往後退了幾步,他的笑聲停止,一張臉上換做痛徹心扉的恨。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你不想讓我提,我就不提。但從今往後,你也別再想來管我。”
望著駱向東說不出是強人憤怒還是壓抑的面孔,匡伊揚最後又補了一句:“我是真的不想看見你。”
說完,他轉身走到街邊,身後攔了輛計程車,離開了駱向東的視線。
駱向東一個人在警察局門前站了許久,直到冷風將他渾身上下吹了個通透,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樑子衿腦震盪住在醫院的那個晚上。
她渾身不著一物,對他投懷送抱。那時他清楚看到她眼中的神情,不是情慾之色,只是倔強。
她孤注一擲,只想向他宣戰,挑戰他的理性和口是心非,讓他承認,他是愛她的。
他當時是怎麼做的?
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可卻仍舊卑劣的存著一己之私,將她按在浴缸裡面肆意宣洩。
她咬牙切齒的說:“駱向東,你會遭報應的!”
那樣的恨,幾近磨滅了她心中所有的愛。
他想要停下,可是身體停不下來。她哭的肝腸寸斷,而他,早已心如死灰。
很多次他都問自己,難道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逼她離開嗎?
其實不是,說白了還是他太壞,既不想因為她而壞了跟匡伊揚的舅甥之情,同樣的,他也放不下想要她的執念。
那樣深的糾結,生生將駱向東給逼瘋了。
那天晚上,他溼了全身,赤著上身褲子滴水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好在他之前把大衣脫在外面,等他出門之後,他害怕的叫護士進去找樑子衿,然後他一個人穿著溼褲子站在醫院樓下。
夜城的一月,夜裡零下二三十度,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褲子都都凍僵了。打這之後,他回家大病一場,差點燒成肺炎。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生過這麼大的病,燒的稀裡糊塗的時候,他夢見樑子衿來他家照顧他。
從沒見過她這麼不懂照顧病人的女人,他還在生病,可她買來的全是辣菜,還逼他吃下一盒的飯。
她跟他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中的小品和相聲。看到搞笑的地方,她笑的那麼開心。
夢裡,駱向東的人坐在沙發上,跟樑子衿隔著不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