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有意思的,看著面生,應該是新來的。”
麥家輝問:“喜歡?”
張耽青打出一張八條,說:“還行吧,要是沒有你那句半年內結婚的話,也許就玩玩了。”
麥家輝說:“我結不結婚關你什麼事兒?”
張耽青挑眉回道:“你不知道我暗戀你嗎?”
麥家輝都不稀罕搭理他,其實張耽青也會覺得有壓力,畢竟一桌子光棍,大家都玩兒,他也不用有什麼顧及。可眼看著麥家輝要收手了,成霖本就不是特愛玩兒的人,對面那個紀貫新……吃齋唸佛三年,最近可算是近點兒人氣兒,這功夫也不知道衝了什麼邪,又說分了。
搞不懂紀貫新心裡頭想什麼,可張耽青莫名的有種預感,紀貫新好像這一兩年也會結婚。萬一就剩他自己了,他豈不是很可憐?
每個人心裡都有心事兒,幾分鐘之後,之前離開的女公關再次走過來,她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放了三杯泡好的綠茶。
一手多長的普通玻璃杯,杯底三分之一處,盈盈飄著一片翠綠。麻將桌上面就是白色射燈,所以燈光這麼一照,更顯得茶水清澈,彷彿沁人心脾。
茶杯放到成霖手邊的時候,他隨口說了句:“九江人?”
女公關一愣,剛想問他怎麼知道,可一想到夜色這邊的規矩,所以還是按捺住詫異,只微笑著點頭:“是。”
結果好信兒的張耽青出聲問:“你怎麼知道的?會看面相?”
成霖喝了一晚上的酒,這會兒聞著茶香,只覺得腦袋都清醒了不少。杯子湊到唇邊,他吹了吹,隨即道:“廬山雲霧,九江的特產。”
說完,他抿了一口,清淡中帶著絲絲甜味,這東西真的比酒好喝多了。
女公關聞言,眼底的笑容變多:“這是廬山雲霧,成先生真厲害。”
後面一幫人都在喝酒,唯有這邊幾個人在喝茶。
本來打算放下茶杯就要走的,可破天荒的,紀貫新開了金口:“會打牌嗎?”
女公關看向他,確定他是在問她。
愣了兩秒,她點點頭:“會的。”
紀貫新站起身,隨手抓過麥家輝放在一旁的煙盒跟火機,“替我打幾把。”
說罷,他轉身往外走,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出了包間,紀貫新順著走廊一段往前走,來到一個沒有人經過的地方,他點了煙,抽了一口。
口中吐出白色菸圈的第一刻,他甚至是陌生和厭煩的。自打準備做手術起,他就強行戒菸了,如今,差不多四年沒抽了吧?
以前他抽菸喝酒,明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可也無所謂,總覺得生命有限,就得及時行樂,不必虧待自己。
還有一點,就是習慣。習慣了一樣東西,管他是好是壞,可一旦上癮,就戒不掉了。
但真的決心戒掉,也就這樣了,不抽不會想,抽了還可能煩。
紀貫新覺得,不管多難改的習慣,多著魔的癮,只要有決心,都是可以摒棄的。
當初離開樑子衿的時候,他還不是傷心了好久?可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一切都能過去。如今他想路瑤,生她的氣,恨她的背叛,就差衝到她面前,提著她的衣領把她抓到跟前來臭罵一頓……這些都是一時衝動,他要壓下去,既然她心裡有別人,他就放他們去恩恩愛愛,沒必要棒打鴛鴦。
如此想著,紀貫新都要被自己給感動了,看他多高風亮節?
“咳,咳……”一口煙沒抽好,紀貫新忽然就嗆著了,單手扶著面前的欄杆,他彎下腰差點把肺都咳出來。
等他再回包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麻將桌邊圍著不少人,紀貫新走過來的時候,大家笑著跟他打招呼。
小峰問:“三哥,你是不是故意找的幫手啊?”
紀貫新心不在焉,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站在女人身後,剛剛好她胡了一把打牌,其他三家都在給錢。
張耽青邊抽菸邊說:“紀貫新你夠了啊,你走這麼會兒的功夫,我就差喊警察過來抓賭了。”
如果只是張耽青這麼說也就算了,誰讓他嘴貧,可就連成霖都跟著道:“早知道我就讓她幫我打兩把了。”
女人見紀貫新回來,馬上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他。
紀貫新看了眼錢櫃,裡面的支票很厚一打,都快放不下了。他輕輕勾起唇角,隨手拿出一部分來,遞給她。
女人忙擺擺手:“不用,謝謝紀先生。”
張耽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