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對我說:“你等一下。”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隱約聽到他那邊沉重的呼吸聲,沒多久,他告訴我說:“我上二樓了,馬上進電梯,別怕。”
這功夫我也沒空細打聽他是怎麼上的二樓,只盼著他快點來解救我。
電梯中手機訊號不好,我有幾秒是沒跟紀貫新聯絡上的,只是忽然間聽到樓下門外隱約傳來‘砰砰’的聲響,像是……打起來了。
我估摸著紀貫新應該也到了,難道他跟外面的瘋子打架了?
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我搬走擋在門前的床頭櫃,光著腳往樓下跑。
越接近大門口,外面的打鬥聲就越清晰,我甚至清楚聽到紀貫新罵人的聲音。
準沒錯了,紀貫新來了。
門口的燈是聲控的,兩人在外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順著貓眼往外一看,並不看到人影。大著膽子開啟AA房門,探頭往外一瞥,只見紀貫新正一手拽著陌生男人的衣領,另一手攥拳朝他的門面狠狠打去。
‘嗡’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從裡面魚貫而出四五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警察一到,迅速將紀貫新跟陌生男人分開。我也趕緊踩著一雙棉鞋從門內衝出來,對著警察說道:“是他,不是他。”
警察鬆開紀貫新,我趕緊朝他跑去。
紀貫新的手背上一條很長的血道子,刺目的鮮紅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淌。整個走廊一片狼藉,碎玻璃滿地,還有不知從哪兒來的磚頭碎塊兒。
警察將陌生男人擒住,男人被按在牆上依舊喊打喊殺,這層的其他幾戶興許聽到警察的聲音,這才敢開門出來看熱鬧。
我拉著紀貫新的手臂,急的直接用睡衣袖子幫他按住。他則一臉擔心的看著我說:“你沒事吧?”
我紅著眼睛,不答反問:“你沒事吧?”
兩名警察擒著陌生男人,另一名警察走到我跟紀貫新面前詢問情況,說要帶我們回警局錄口供。
我一身棉睡衣,褲管一半掖在棉靴子裡面,一半搭在外面。
聞言,我對警察說:“能不能先給他包紮一下?他流血了。”
警察看了眼紀貫新的手背,然後轉頭對其他同事說:“你們先帶人回去,我陪他們兩個去趟醫院。”
紀貫新叫我回去換身衣服,我直接在門口處拿了一條外套披上,順帶抓了一把紙巾,幫紀貫新按著手上的傷口。
在跟警察準備進電梯離開的時候,紀貫新對旁邊幾戶看熱鬧的人說:“之前幹嘛去了?現在打完還看什麼看!”
幾戶人家見紀貫新一臉兇相,悻悻的關門回去。
等我跟紀貫新和警察一起走進電梯,按下一層之後。
警察先看了眼紀貫新,然後說:“你這是……剛從醫院裡面出來?”
聞言,我這才開始注意紀貫新的這身打扮。他身上穿著一件長外套,之前我沒注意看,如今才發現,他裡面一身明顯是住院病人才會穿的藍白條紋病號服。
我吃驚地瞪著紀貫新:“你怎麼了?”
紀貫新的面容在白色燈光的照射下,白的幾近透明。
勾起唇角,他痞笑著對我說:“懂不懂時尚?這是現在最潮兒的穿法。”
我又不是傻子,面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