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私人的事情,私下裡解決,不要拿到公眾場合來鬧,你看,因為你們兩個,交通都堵塞了,快點跟你男朋友回去吧。”
我:“……”
紀貫新拉著我的手臂,對交警歉疚的笑道:“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帶她走。”
紀貫新拽著我往車邊走,我跟他死扛,站在原地不動。
他湊近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抱你上車?”
我知道,他這混蛋說得出做得到。
這不是他第一次當街把我弄得下不來臺了,我恨不得跟他拼了,可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起,真是應了那句話:胳膊擰不過大腿。
最終我還是被紀貫新帶上了車,他開車載著我離開。車子剛一駛過街尾,我立馬沉聲說道:“停車。”
紀貫新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淡笑著道:“還生氣呢?”
我不看他,再次沉聲說道:“停車。”
紀貫新側頭瞥了我一眼,試探性的問道:“呦,不會真生氣了吧?”
被他這麼一說,我心底又是一股酸澀上湧,強忍著眼淚,等過了幾秒,這股勁兒下去之後,我這才出聲回道:“紀貫新,你真行!”
其實我想說的話,遠遠不止這六個字,只是千言萬語,他氣得我組織不了語言,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紀貫新聞言,打趣的說道:“誰想到你還當街掉上眼淚了,不知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嘛。”
我怒聲回道:“不知道!”
說完之後,我又沉著臉,繼續道:“紀貫新,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
紀貫新聞言,側頭看了我一眼,微微斂起笑容,出聲道:“你認真的還是說氣話呢?”
我說:“我沒跟你開玩笑。”
紀貫新頓時面色一沉,我餘光瞥見他方向盤一打轉,車子忽然整個打斜,吱嘎一聲停在馬路邊。
我被慣性衝的差點撞在車窗玻璃上,還沒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得紀貫新的聲音傳來:“我說樑子衿,你還有完沒完了,能不能別總把不見面掛在嘴邊兒,我就這麼不著你待見!”
手臂撞在車門上,一陣鈍疼,我皺眉看向紀貫新,只見他一臉不高興的瞪著我。
我倆四目相對,幾秒之後,我出聲道:“是,我就是不待見你,我不想跟你見面,行了吧?!”
紀貫新臉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陰沉的表情看著我,心裡有點心虛,更多的是害怕。
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逼著自己不要移開視線,不然就輸了。
我倆對視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紀貫新忽然薄唇開啟,出聲道:“滾吧。”
我眼睛下意識的一瞪,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紀貫新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冷漠,無銜接的過度,好似從最一開始,便沒有生氣過,有的只是徹頭徹尾的冷漠。
他看著我說:“你不是不待見我嘛,我讓你滾呢,怎麼不滾?”
他張口閉口都是滾字,我耳邊忽然嗡嗡作響,那感覺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臉上火辣辣的,我直直的看了紀貫新好半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
視線略微躲閃了一下,我大腦一片空白,出聲回道:“我滾了,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
說罷,我推開車門,徑自邁步下車。
甩上車門,大步往車尾方向走,還沒等我走出三步遠,紀貫新的天藍色跑車忽然發動,速度奇快無比,直接從我身邊掠過。
我也絲毫沒有停留,繼續大步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忽然發現眼淚掉下來,這才驚覺,我又哭了。
心底說不出是委屈,是憤怒,還是其他別的感覺。
滿腦子唯有一個畫面,紀貫新冷著臉,叫我滾。
耳邊也盈盈纏繞著他的那句:滾吧。
像是在對一個沒有利用價值,不再喜歡的破玩具說的話。
我以為紀貫新終於可以不再纏著我,即便分手時不可避免的說了些難聽話,但我也應該是開心大過難過的。可直到現在,心裡面翻江倒海似的難受,我才明白,人永遠別把自己想的太過厲害,畢竟人心,是肉長的。
從駱氏出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如今再回去的時候,我步行了快一個半小時,在回到辦公室剛一坐下的瞬間,雙腳火辣辣的疼。
我把高跟鞋脫下來,雙腳放在地上,緩了半天才覺得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