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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量仍無頭緒,不禁愈發難安。

穆柯咬著筆桿,眉頭緊鎖,卻不知如何下筆,她雖看過石壁上的劍訣,但並未無過目不忘的本事,且時日已久,她只模糊記得零星幾句,要默寫出全部心法實是不能。況且她並非真要將劍訣交給東方飛,若他得了此劍法必定為禍蒼生,屠戮天下!她只想拖延時間,以圖脫身之計。

她越發煩躁,索性丟了筆,起身跺步,望著這方寸之地更覺憋悶,東方飛將她關在這間密室之中,何時寫出來何時便可出去。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事已至此,她只得真真假假,胡編亂造一番了。

密室的門忽地被推開,楊佑禪提著食盒進來,徑自步到桌邊端出飯菜。穆柯凝目看他,一股子酸楚的感覺驟然湧上心頭,恍若回到了儲秀峰上那段日子。

他回過頭來,目光微滯,上前拉著她到桌前坐下,又將飯碗放入她手中,這才柔聲道:“吃飯吧。”

她盡力平復心緒,緩緩吃起來,楊佑禪靜坐一旁,眼中含淚,“你知道嗎?以往每每見你進食都會讓我以為你吃的是絕世美味,可此時我卻沒有那種感覺了。”

穆柯澀然,不知如何介面,只覺口中的食物難以下嚥,如鯁在喉,一碗飯竟吃了許久才見底,放下碗筷,抬起頭來便與他的視線相遇。

她不由愣住,似乎在這一瞬間讀懂了他眼中深藏的情意,當年二師兄常說她不解風情,言猶在耳,此時想來她確實有負於他。情愛之事,她素來遲鈍,遇到燕無極之後,她不自覺動了心。到如今見到楊佑禪的神情,再憶起兩人相處的細節,猶如當頭棒喝,終是恍然明白小師弟對自己那份隱晦且藏得極深的心思。

只不過明白得太晚了,不可否認,燕無極已在她心裡深深地紮根,要忘記已是不能,念及此更添惆悵,也不知那廝現下如何?

三日後,穆柯踏出密室,當東方飛接過她遞上的劍譜,面色雖平淡,目中卻極快地閃過一抹異光,不停翻閱,越看眼中的異色越盛。

穆柯腦中的弦繃地死緊,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深怕他看出其中的端倪。忽而之間,他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她愕然,腳離了地面,脖頸上的痛感讓她呼吸凝滯,面色通紅,作無用掙扎。

東方飛表情猙獰恐怖,“你膽子夠大,不知這命是否也一樣大!”

她絕望閉眼,耗時三日絞盡腦汁,編出自認以假亂真的東西竟被他一眼看穿,此人太過精明,看來她今日終是難逃死劫,事到臨頭,她竟覺得無所謂,這一年多來的擔驚受怕也算到頭了。只是到了九泉之下,她無顏面對父親,她答應過他要好好活著,卻做不到了……生死一線之際,她忽而想到自己還有許多想做的事沒做,想去的地方沒去,想再見一面的人沒見……

靜候一旁許久的楚旋見東方飛真要掐死穆柯,不由出聲勸阻:“請宮主息怒,若殺了她便得不到劍譜。這丫頭狡猾得很,依屬下愚見,得叫她吃點苦頭才行。”

她話音落東方飛便放了手,穆柯狠狠摔倒在地,驟然吸入空氣,她捂著脖子咳得淚涕橫流,渾身劇烈顫抖。

東方飛不再看她,睨了楚璇一眼,“將她關進地牢,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撬開她的嘴。”言罷甩袖而去。

楚璇眼見他走遠才將目光落到趴伏在地,剛緩過勁兒來的穆柯身上,露出豔麗無比的笑容,“穆姑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如此不識時務,我實在愛莫能助了……”

穆柯剛從鬼門關回來,四肢僵硬,如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又聽楚璇幸災樂禍之語,不由苦笑不已,如今恐怕連死都是奢求。

第四十六章 魂歸離恨

陰暗潮溼,惡臭熏天的地牢中,穆柯了無生氣地躺在茅草堆上,衣衫破爛,血跡斑斑。

地上的老鼠爬來爬去,嘰嘰吱吱,加之不時傳來的鞭打聲,哀叫聲傳入耳裡更讓人不寒而慄,惶然不安。這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每日都刺痛著她的神經,她親眼目睹了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被關在此處的人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有的精神失常,有的半死不活……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她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一咬牙掙扎坐起,就這個簡單的動作已讓她疼滿頭大汗,眉頭緊擰,就連呼吸也不敢太重。

她齜牙咧嘴間已問候了東方飛祖宗十八代,自被關進地牢開始,各種刑法便招呼到她身上,楚璇可真是不遺餘力,變著花樣折磨她。她不知還能撐多久,或許下一刻閉上眼之後便再也睜不開。

腳步聲臨近,兩個身著黑袍的男人開了門,二話不說